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旁門中也有遠視之法或是感應之法,把鬆和觀之戰收入眼底,黑道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報仇反而在陳煥等人攻擊下受了重傷,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蛇島。
島上頓時人心惶惶,懷疑者有之,恐懼者有之,幸災樂禍者也有之,甚至還有一人不辭而別。這使島主成威大生嗔恨,暗罵:“黑道人這個沒有的老東西,報個仇竟然成了這副模樣,簡直就是條喪家之犬。活了這麼長時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黑道人拖著殘軀回到島上時,便看見周圍有人目光閃爍,其中有輕視甚至鄙視的目光,知道自己戰敗已經在島上傳開了。他現在怒憤填膺,正想找幾個人殺來泄憤,順帶立威,正好見一大漢發出恥笑,他伸出右手,用枯瘦如雞爪似的手指指著那人道:“你!出來!”
那大漢不屑地一笑,道:“憑什麼?你個老家夥在外麵吃了敗仗還想回來耀武揚威不成?我和兄弟們可不答應!”
周圍修士突然感受到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黑道人積威已久,這些修士都是油滑之輩,又怎會和大漢一起應對?眾人不由離他遠些,以免殃及池魚。
大漢也知道黑道人本領遠在他之上,隻是話一出口,已經騎虎難下,本想把周圍的人拉下水一起對付黑道人,卻沒想到黑道人光用殺氣就把周圍的人鎮住。
黑道人麵露殘忍之色,抬手放出一道陰雷,大漢見距離太近閃避不及,連忙祭起飛劍,擋在陰雷路上。飛劍撞上陰雷,隻見進去不見出來。陰雷好像把飛劍當成空氣一般,一絲停頓都沒有,轟在大漢身上,爆出一股黑氣。黑氣中隻聽見一聲短促的慘叫,那大漢便一絲反應都沒有了。黑氣散盡,一具斑駁的骸骨躺在地上,看見這一幕的人齊咽口水,不由對黑道人的陰雷畏懼萬分。
黑道人見笑他的大漢已被化盡,眾人噤若寒蟬,哼了一聲,拉過一人問道:“島主在哪裏?帶我去。”
那人戰戰兢兢把黑道人帶去見島主,留下眾人唏噓不已,但有了例子在前,都不敢表現在臉上。遠處何九娘也看見了這幅景象,見了陰雷威力也不由咋舌,這黑道人名不虛傳!暗自祈禱鬥法時讓黑道人和正派中人同歸於盡,省得他靜下心來發現兒子的死有蹊蹺,查出是和她有關就麻煩了。
雖然黑道人顯露了一手本事,讓眾人知道他不好惹,卻也同時讓他們了解到把黑道人打成喪家之犬的正道中人更不好惹,當夜又有幾人不辭而別。
島上的這些情況都在二十裏外楊鶴的銅鏡上顯示著。楊鶴身後還有崔觀主和普豐普生兩位僧人陪同。
當時黑道人逃走後,楊鶴主動要求坐皓光梭前去偵查,眾人也認為不能隻讓蛇島中人前來騷擾,正道一方也該反擊才是。正好皓光梭裏可以坐四個人,普豐普生兩人便以自己並未在與黑道人一戰中出力為由搭上了皓光梭。而兩僧和楊鶴都是見識不廣,崔適怕他們見到蛇島中人也認不出來,畢竟他們三人加在一起認識的修行者也不如崔適多,便自告奮勇同去,陳煥和蘇秦就留守在觀中。
皓光梭飛行極快,飛到蛇島外二十裏處時,黑道人也才剛剛回來,正巧被四人看見了他殺人立威的一幕。
普豐見黑道人舉手投足之間殺人,怒道:“這黑道人實在是窮凶極惡之徒,我等一定要將其消滅!不能再讓他繼續害人了!”
“阿彌陀佛,師兄說得對,這黑道人的確該殺,佛門亦有怒目金剛,也要降妖伏魔。”普生也附和道。
崔適麵對銅鏡,露出讚許之色,道:“這麵寶鏡倒是好用,在這裏就能看到蛇島的一切,比潛入進去容易多了。如今認清了蛇島上各類三教九流,便能針對他們定下對策,來日將他們一網打盡,楊兄弟可是立了大功。”
楊鶴道:“哪裏哪裏,這次由於我經驗淺,將這老賊放走了,現在前來隻不過是為了將功補過而已,哪裏敢提功勞?”
四人早已查驗過周圍無人,普豐大聲道:“打傷老賊得益於楊兄弟的陣法甚多,如果楊兄弟有過,那麼我們這些沒什麼事都沒做的更是有大過了,你就不要謙虛了吧。”說話的同時拍著楊鶴的肩膀。
普生拉住普豐道:“阿彌陀佛,師兄就是這個樣子,請楊兄弟不要見怪。”
楊鶴笑道:“當然不見怪,普豐兄這是真性情,我又怎會見怪呢?”
蛇島上隻有少數幾個建築,都是茅草房,裏麵都不是重要的人物,隻是一些仆人之類的。而主體則是一個丘陵內部形成的洞窟,內部分成了幾層,占地數畝,底層有大廳、偏廳,上麵幾層都是客房、書房、小型會客室等等,最上層是島主的臥室,整個洞窟有自然形成的也有人工幹預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