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楊鶴從入定中醒來,打算起身上青石台做早課。他將房門打開,與此同時旁邊兩扇門也開了,出來的正是蕭寶樂和寧浩生兩人,楊鶴招呼道:“大家早!”
蕭寶樂也招呼道:“大家早,阿鶴昨天過得如何?”
楊鶴回想起悲慘的昨天,苦笑一聲道:“昨天我把鬥法的故事前前後後說了有十來遍了吧,說得嘴都幹死了。”
寧浩生笑道:“師兄的人緣真好,一回來就有那麼多人上門來問候哩。”
蕭寶樂也道:“就是,除去閉關的,蓬萊山上下就這麼些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很快傳的全派皆知,其中傳得最快的就是列師叔手下的幾位師姐妹了,特別是謝巧巧。阿鶴,你以後有什麼秘密要小心些,一旦被謝巧巧知道了,那和全派知道了沒什麼區別。”
楊鶴苦笑道:“有這麼誇張嗎?算了,我們快去青石台吧,天快亮了。”
三人來到青石台上時,東麵的太陽正好漸漸升起,師妹周若瑤已經開始運氣吐納了,三人趕緊跟上。
楊鶴已經三年沒來過青石台了,三年中他時時想起青石台上的陽光,今日總算是如願以償了,他放開心胸,愜意地呼吸著太陽的氣息,心中豁然開朗,好似修為更精進了一步。
吐納做完之後,周若瑤收勢道:“三位師兄早,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場中楊鶴最大,根據習慣,正該由他來主持早課。他想起以前經常在青石台上和寶樂練劍對拆的情景,便道:“寧師弟,小師妹,我還沒有見過你們的劍術如何,能演示一下嗎?”
周若瑤問道:“用禦劍術演示嗎?”
楊鶴道:“用普通劍術演示,那是禦劍術的基礎,更能看出些東西來。”
兩人答了一聲好,便各自拔劍,楊鶴見他們將上清劍拿出來比劃,不由嚇了一跳,急忙阻止道:“上清劍太過鋒利,不如這樣。”他凝出了兩把太白金氣劍,刻意將劍刃變得鈍些,和上清劍的外觀一模一樣,將兩把劍分給兩人使用,解釋道:“這兩把劍的劍刃鈍,傷不到人,用這個比試吧。”
蕭寶樂對兩人很有信心,道:“阿鶴,你不必擔心,師弟和師妹的劍法我知道,已經可以做到收發自如,對拆是很安全的。”他和楊鶴退後了幾步,空出一塊地方供兩人比劍。
寧浩生和周若瑤舉劍互相行禮,便發招對拆起來。雙方過了幾十招,楊鶴已經看出兩人的風格了,寧浩生使劍中規中矩,偏向於防守,十劍中守占七劍,攻占三劍,他也很善於防守,可以說守起來滴水不漏。而周若瑤劍法天賦極高,很像當初的楊鶴,各種招式信手拈來,攻守平衡,變化多端。
等兩人過了百來招,楊鶴叫停了,說道:“做得好,你們的劍法已經爐火純青,想必花了不少心血吧。”百招過後,兩人臉不紅氣不喘,周若瑤道:“楊師兄,你熟讀各種經典,不如品評一下我們的劍法,也好讓我們知道哪裏有不足之處。”
“沒錯,阿鶴現在的眼光即使在修行界中也算得上見識廣博了,正好幫他們看看。”蕭寶樂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說說。”楊鶴在腦中思考總結了一番,對兩人道,“你們知道,我們修士一般是不會將劍拿在手上和敵人對拚的,那是凡人的做法。我們的飛劍能在空中做出各種手握劍柄時做不成的動作,所以劍術雖然是禦劍術的基礎,卻也隻是基礎而已。”
他頓了頓,又說:“練劍是為了讓你們對自己有個把握,要知道,人與劍術是需要匹配的,如果劍法不合練劍人的性子,就練不好。由於對戰時留給人選擇招式的時間不多,當練劍人的下一招有多種選擇,他會下意識選擇某個招式,那個招式那就是最符合他性子的。而當修士用起禦劍術時,由於發揮的空間更大,使他對招式的選擇更多,從而受到性子的影響也更大。”
楊鶴對寧浩生說道:“師弟你為人細致,劍法上善守,但是在比劍時卻有兩招帶有些微猶豫,都是出現在你守了十幾招的時候,想必是要轉守為攻,卻苦於沒有機會,當時你沒有不顧一切攻上去,反而繼續防守。這很好,你既然善守就不要為了攻擊而放棄防守,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如果你當時攻上去了,就會造成自己的破綻。使出禦劍術時,也該是守占七分,攻占三分左右,我並不是說你一定要保持這種比例,保持不變的風格隻會被人看穿而破解,隻是這種三七開的比例適合你而已。”寧浩生聽了點點頭,他同意楊鶴的看法。
楊鶴又對周若瑤道:“小師妹的劍法很有靈氣,所有招式感覺上都很平衡,沒有特別專精於某個方麵。這很好,沒有專精也就沒有弱點,以後可以多看看各種劍術經典,將更多的招式融入你的劍法中,等知道的多了,就會自然產生更多變化。”
周若瑤點頭道:“這些話我娘也說過呢,師兄果然是熟讀經典。”
蕭寶樂也來了興趣,問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