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思維加速帶來的後遺症已經好些了,楊鶴帶著輕微的頭痛來到櫃台,找到掌櫃詢問在他不在的日子裏是否有人找他。
掌櫃告訴他這幾天中除了小三天天來詢問他是否歸來之外,就隻有前天來過一位公公,知道他不在便留下一封信件,掌櫃雙手托著信件交給了他。
楊鶴回答房間裏展開信件,這是由段行雲寫來的,先是感謝他在點倉派和阿吒力教的衝突裏起到的重要作用,然後是邀請他出席九月初九由皇家舉辦的重陽節宴會。對於他曾經給過她的那個建議,遠走普陀山修行佛法,一字未提。
讀完了信,算算日子,今日已經是九月初七,他心中不由生出些感慨,他對她十分有好感,如果是送她上普陀山自然是義不容辭,但是皇家的宴會便算了,那裏不是修士的舞台,楊鶴隻能抱敬而遠之的態度。
這時院子外麵傳來腳步聲,小三那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公子,公子,我是小三。”
楊鶴把信收起,喊道:“進來吧!”
小三推門進來,見了楊鶴,笑道:“公子,剛才聽客棧掌櫃的說您回來了,我便過來聽後吩咐,公子您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先說說白溪草的下文吧,那些高門大閥、藥商、地痞流氓對我們放出的那個流言有什麼反應?”楊鶴問道。
小三笑著回答道:“公子的辦法很靈,雖然尋找白溪草的人並沒有減少,但是市麵上的其他的流言已經平息下來了,如今尋草的人都是為了公子的那筆賞金,畢竟那賞金的數目也不小。”
楊鶴心中明白區區一個辟謠是無法讓所有人都滿意的,雖然市麵上的流言減少,但是高門大閥的人一向城府極深,他們嘴上不說,私底下恐怕都轉為了暗流,懷疑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這根植於人性,是無法改變的。
和小三一起的那些孩子畢竟隻能接觸到底層的消息渠道,未必能看出這些暗流來。
“如此便好。”
楊鶴說道,對於他來說,高門大閥的人並不足慮,修士的力量是凡人無法阻擋的。即使不用法術,也能找崇聖寺的和尚們幫忙,那些和尚在大理的上層人物中很有麵子,請他們出麵勸說兩句作用比自己動手更為和氣。
楊鶴自從元神之後,靈覺暴漲,如今再次用觀氣術觀人氣象,所得的信息比之前勝過十倍,此時看小三散發的氣,隻覺得這孩子意誌堅定,堅韌不屈,將來必將有大成就。
想起之前想的要收記名弟子的事情,他直接開口問道:“小三,你想不想學道?”
小三驟然聽見這,心中吃了好大的一驚,說不出話來。
楊鶴再用看相之法,仔細端詳了小三一番,發現他資質屬於中等,不好也不壞,其實資質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性。他已經認可了小三的心性。
隻可惜能傳授的東西不多。
靈寶派對傳承弟子十分重視,金丹期弟子,隻可以收幾個記名弟子,教規規定,不能傳授上清仙法給記名弟子,其他門派的法術也隻能傳授金丹以下的部分。
等到師父修出仙胎,然後去試煉峰“師範閣”中受一番考驗,通過了才有收入室弟子的資格。師範閣就在九關殿附近不遠的地方。
“怎麼樣,考慮得如何了?”楊鶴問道。
小三渾身一激靈,立刻跪下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楊鶴受他三叩首,揮手放出一道氣牆將他扶起,說道:“現在你便是我的記名弟子了,首先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三吧。”
小三立刻帶著無比的崇敬回答:“師父,我父親姓陸,但是從小就沒給我起名字。”
楊鶴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起一個,讓我想想……”
小三想到自己就要有名字了,不由大為興奮,心中五味雜陳,眼前一片模糊。
楊鶴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便叫你秀夫吧,陸秀夫,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