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出門一看,頓時心中一驚,隻見竹林外三四十個旁門修士從各個方向包圍而來。在他的眼中,這些人臉上露出駭人的煞氣,而這些煞氣的來源卻都是無辜者死前的怨念,楊鶴以一個玄門修士的角度來權衡的話,眼前的修士全都是死罪。
人群中帶隊的正是寨主柯火龍,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身上卻是全身披掛,身後跟著寨主夫人以及一個駝背老人。
一群人把竹樓包圍得嚴嚴實實,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楊鶴巋然不動,傲然挺立於竹樓門口,以不變應萬變。
柯火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以低沉的聲音道:“鐵衣道長,昨天我有個弟子外出辦事後就沒了消息,不知道長遇到過沒有?還請見告。”
楊鶴沉默著,一步,一步,走下台階,來到人群包圍之中,目光掃視一圈,凡是意誌不夠堅定的人,都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難受,不由轉過臉去,不敢再看過來。這並不是任何一種法術,而是修士因對天道理解加深,天人交感之下產生的威嚴,凜然不可侵犯。
柯火龍此時也感到了這股凝重的氣勢,在他的地盤上受到別人氣勢的壓迫實在是讓他內心憤怒不已,但是高手未必能有如此氣勢,而有如此氣勢的一定是高手,他沒有輕舉妄動。
楊鶴以極為不悅的語氣問道:“柯寨主,你帶著這麼多人上門來想要作甚?”周圍的人不敢起哄,他們突然發現看似單薄的目標並不好惹。
柯火龍也上前了一步,以向眾人顯示自己並不怕眼前之人,語氣卻稍微軟了一點:“鐵衣道長,事實上我的弟子昨天奉我之命,到周圍去找些凡人加入我寨,我的本意是為了諸位朋友們著想,畢竟本寨人手有限,要將每位來賓都照顧過來還是有些緊巴巴的。”
眾人一齊點頭,顯然深以為然。此事關乎他們切身利益,寨主遣人抓人來是為了讓他們來享樂而用。
柯火龍得到眾人相應,語氣又硬了起來:“但是我那弟子外出之後就失去了聯絡,在那個時段裏方圓三百裏內隻有鐵衣道長,你才有可能動手!”
楊鶴知道他指的是在趙家村中抓來的俘虜,臉上不動聲色,語氣不變,更指責道:“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要讓柯寨主帶著這麼多人來圍住我的住處?”
柯火龍微微轉頭瞄了一眼身後的駝背老者。這駝子眼睛一直眯著,時不時閃過一絲寒光,見寨主看過來,走上前來接過話說:“見過鐵衣道長,駝子我叫段背山,人多稱我為雲嶺天駝。”
楊鶴眉頭一抬,這個駝子不說話時一點都不出彩,但是名聲極高,遠在柯火龍之上,其修為還在其次。據說,段背山此人卑鄙狡猾,擅使陰謀,更為出名的是極好男風,每天夜裏無男不歡,天下聞名,實在是個讓男修士聞風色變之人。
好在這駝子喜歡的是年輕美男子,因此鐵衣道人這副山羊胡子麵容他是看不上的。楊鶴徐徐道:“莫非段先生也是火龍寨的人?不知有何見教?”
“鐵衣道長,駝子我在火龍寨受到寨主熱情款待,出了事情總不能置身事外。”段背山說話時喜歡斜著眼看人,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其實這方圓三百裏地的修士除了在寨子裏的就是在對麵翠光崖上,所以照理來說本地的修士不會對寨主的弟子動手。因此隻有今天早上才來的道長你,才有動手的時機。”
“那恰好路過的人呢?又或者是寨子裏有誰和那倒黴蛋有仇,暗中跟上去把他殺了,再或者對麵翠光崖上有人出門的時候遇上,順手把他滅了。可能發生的事情多的是,為什麼你們就找上了我?”楊鶴不滿道。
“你說的都不可能。”段背山搖頭道,“寨子裏派人把翠光崖團團包圍,那裏沒人能不聲不響地出來,我們寨子內部也是,如果有人未經允許就出寨門,立刻會被發現。至於外來的人,據我們所知,隻有鐵衣道長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