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杜朝暉與艾晚晴、易湘寧和蔡敏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狗仔隊偷拍,當事人也沒發微信,外人無從知曉。但杜朝暉卻時常口頭感激何陽,如果不是何陽被撞,他這頭蠢豬哪有機會拱艾晚晴這顆白菜!柳依依和王小麗第二天驚奇地發現,蔡敏突然間變得容光煥發起來,早出晚歸從來不說出去幹啥,而易湘寧莫名其妙地變成她口中得寧哥。米小樂也發現蔡敏再也不拍她馬屁,而且也不追問工作的事。
一切盡在不言中。
何陽醒了好幾次,天微微發亮時又睡啦。柳依依、王小麗不敢怠慢,一整晚都守在病房,端水喂藥外加照看滴流瓶。這些都好說,最尷尬的是上廁所,何陽自己一瘸一拐,得有人幫忙拿滴流瓶子,好在柳依依勇敢承擔,連以魯莽著稱的王小麗都佩服她的膽量。
天大亮後何陽還沒醒,姐倆站走廊盡頭聊天。身旁不時有病號路過,看著一張張蒼白的臉,初次離開家鄉的她們感覺有驚心動魄的淒涼,特別無助。柳依依沒話找話,指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有啥別有病,真理。沒啥別沒錢,也是真理,不知道艾晚晴他們怎麼混的,出來就氣象萬千。”
大大咧咧的王小麗不服氣地指著輝煌的旭日,搶白道:“幹什麼灰心喪氣的?才出校門咱當然幹不過他們,來日方長。那個艾晚晴不是個什麼好料,聽米小樂說,是賣那種內衣的。叫我幹我都不幹,丟不起人。”
情趣內衣畢竟太敏感,兩個女孩子再也沒法繼續討論。隻好靜靜地等待,也等待米小樂安排人來換崗。當街頭人車鼎沸時,柳依依道:“去吃早點吧,順便也幫何總買稀飯。”
何陽早就醒啦,正在哪犯愁哪。這個時候臥床,攜職怎麼辦?好在不久醫生查房,宣布他沒什麼事,明天就可以回家靜養。如釋重負的何陽立刻笑了起來,恰好這時柳依依端著稀飯鹹菜小籠包子進來。外地來的兩個女生照顧自己一整夜,素昧平生的柳依依居然陪他上廁所,何陽實在不好意思。一邊掏錢包一邊笑著道:“謝謝,你們拿著這錢去吃早點,然後打車回攜職好好休息。我沒事,家裏人一會兒就來。再次表示感謝。”
不等柳依依答言,王小麗直截了當地道:“何總,我們不要謝謝,隻要工作。”
典型的90後,敢於付出敢於索取敢於擔當,與學生打慣交道的何陽見怪不怪,笑了沒幾聲就感到渾身劇烈疼痛,畢竟被車撞個跟頭。但他暗下決心盡快上班,否則真對不起這些學生。
最近沒有出差的萬千紅在九陽總部,第二天早晨才得到消息,當時她在班上,驟然聽到何陽出車禍,當時都懵啦,放下手頭的工作就請假往醫院趕,但走到公司大門口便冷靜下來:既然不要緊也就沒必要慌裏慌張,中午再說。
午休時分她跟公司要了專車,提著花藍水果藍,在醫院走廊裏遠遠就看見碩大的王小麗坐長椅上,正低頭玩手機。萬千紅也沒做聲,悄悄走上前往一看,何陽果然住在王小麗對麵的病房裏,柳依依像護士一般正伺候他吃飯,看背景感覺兩人相當親昵。一隻腳已經踏入病房的萬千紅一愣,刹那間內心五味雜陳,回頭再看看孤坐走廊裏的王小麗,刹那間明白了許多。她曆來勇於決斷,迅速抽腳撤退,拉著一頭霧水的王小麗來到樓梯口,指指花籃水果藍波瀾不驚地道:“我時間緊,不進去見何總啦,勞駕你幫我交給他。”
完全不明所以的王小麗驟然見到被稱為職場女神的她,差點把眼眶瞪裂,睫毛一秒鍾眨巴一下,還是沒明白她此舉的用意。既然都走到病房門口了,為什麼又不辭而別?機靈萬千紅也怕她提問,根本不容她張嘴接著道:“工作還沒著落?傻瓜,米小樂說尹誌宏要找個助手,他為人特別好,你一定要抓住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