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姐姐，你又來啦。”
“怎麼，丫頭不歡迎我麼？”
“怎麼會，丫頭可想小雅姐姐了……小雅姐姐，先閉上眼睛噢。”
“丫頭？”
“等我倒數完再睜開。丫頭有禮物要送給你……”冉雅閉著眼，但是仍舊能感覺到有東西被人小心翼翼地放進手心。
摸著輪廓，應該是一個玻璃瓶子。
“三……二……一……可以睜開眼睛了。”丫頭站在冉雅身旁，鬆開了一直捂著的冉雅的手。
冉雅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猜得沒錯，是一個玻璃質的漂流瓶。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裏麵裝著的東西——是紙質的五角心。
“這是丫頭自己折的噢！”說著，丫頭咧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在冉雅臉上“姆嘛”一聲貼上一記響亮的吻。“……小雅姐姐，生日快樂。”
“謝謝呢。”冉雅看著手中的玻璃瓶，一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原來這一個星期幾次來時都被她擋在門外，感情是想要送自己這麼一個禮物啊。冉雅想著，一手拿著那個不大的漂流瓶，一手伸出在丫頭的臉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果然還是小孩子，臉粉嫩嫩的。“還是丫頭最好了。走，姐姐帶你去外麵玩玩。”說著，冉雅拉過了丫頭的手。
這是市郊的一個孤兒院，規模不大，但是因為總有些好心的富人的幫助，算下來日常開銷也不算寒磣。而且，所幸院長是一個慈祥的婦人，也不至於將捐給孤兒院的錢供自己吃喝。
“小雅姐姐……怎麼最近三天你都沒來看丫頭啊。害得丫頭差點以為今天你不會來了呢。”丫頭拉著冉雅的手，隨著她的腳步走在川流不息的街上，倒也沒有左顧右盼地看著那些新鮮的玩意兒，而是皺著眉嘟著嘴，滿一副生氣的模樣。
冉雅牽著丫頭的手，本想著到了商場給這小妮子買一下什麼好玩的逗逗她就好了，怎想到，沒過多久，那妮子竟索性不走了。
丫頭拉了拉冉雅牽著自己的手，嘟著的嘴越嘟越高，終於，在冉雅轉過身來的那一刹蹲下身子哭了起來。
“丫頭？！”丫頭的這一舉動把冉雅嚇了一跳，她連忙跑到丫頭身旁問道，“沒事吧？哪裏不舒服？想回去了？還是？……”
丫頭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地哭。偶爾抬著淚眼朦朧的雙眼怔怔地看著冉雅，但沒過多久，又重新將腦袋埋在臂彎裏——
繼續哭。
“丫頭……”冉雅看著周圍漸漸有路人停下腳步，微微皺了皺眉，但是看到麵前的小人兒的確哭得可憐，便輕輕將她摟在懷中，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丫頭，有什麼事我們到旁邊的公園去你說給姐姐聽好不好？”
這一次，丫頭倒是出人意料地爽快地點了點頭。
到了公園，丫頭倒是安靜了。
安安靜靜地，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和冉雅一起坐到路旁的長椅上。初冬，天氣微寒，冷冷的風刮過流過淚的臉上，生疼。
但是丫頭就是緊抿著唇，不說一句話。緊緊地攥著冉雅的手。稚嫩的手，冉雅被她握得生疼。“丫頭。到底怎麼了？”冉雅突然將聲音放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