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草堂外,彩蝶和段飛鴻拿了香燭紙錢,過來祭拜小皇子。

彩蝶手中拿了數支冰糖葫蘆,插到地上,淒然強笑:“小皇子,姐姐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冰糖葫蘆,你慢慢吃……”說著說著,又忍不住飲泣出聲。

段飛鴻心痛的將她擁入懷中,勸慰道:“小皇子現在跟華妃母子團聚,不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你不要太過傷心。”

彩蝶想起慘死的華妃,心中更加歉疚痛心。

“小皇子是華妃娘娘唯一的骨肉,我卻沒有好好保護他,讓小皇子遭遇不測,我對不起華妃娘娘!我太對不起她了!”

“這不是你的錯!隻怪那個女人太心狠手辣,竟然連無辜的小孩都不放過!我絕對不饒她!”

彩蝶一怔,她看著段飛鴻憤恨的表情,遲疑問道:“你說的是風燕嗎?你真的相信是她所為?”

“你當初不就是擔心小皇子入宮的話會糟她的毒手嗎?現在不是正應了你的顧慮?”

“我是懷疑過她,可是我們沒有確實證據!而且她要殺小皇子,又何必刻意設局掉包呢?”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故弄玄虛。不過我敢肯定的是,她為了當上皇後,不擇手段,多卑鄙齷齪的事她也敢幹!隻要能當上皇後,就算親骨肉也可以利用,更何殺害一個不相幹的小孩?”

彩蝶聽著段飛鴻異常憤恨的語氣,不禁疑惑的問道:“飛鴻大哥,為什麼自從你回來以後,就對風燕如此恨之入骨?為什麼風燕會突然夜探靖王府,發現你的秘密?我感覺你跟風燕之間,一定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到底是什麼事?”

段飛鴻在彩蝶的逼視之下,羞慚得無地自容,默然了許久,他始終鼓不起勇氣告知彩蝶真相。

“飛鴻大哥,我們說過,從此以後要坦誠相待不要彼此隱瞞的,你忘了嗎?”彩蝶望著段飛鴻,誠聲說道。

段飛鴻握了握拳,撇過臉,不敢與彩蝶對視。

他低聲道:“在我出發去南詔的前一夜,風燕來找我,我們一時意亂情迷,共度了一夜……”

這句話聽到彩蝶耳中,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她瞠目看著段飛鴻,驀然拂袖便走。段飛鴻急忙拉住她的衣袖,急聲道:“彩蝶,你聽我解釋!後來我才發現,風燕她是故意引誘我,因為她想懷胎生下太子,然後奪得皇後之位!對不起彩蝶,我知道我做錯了,辜負了你……”

“我不要聽了!”彩蝶尖叫一聲,淚流滿麵,“你們兩個人實在太過分了!”她憤然奔出,淚光迷蒙中,全然不辨方向,沒走出兩步,便被絆倒在地。

段飛鴻慌忙上前將她扶起,彩蝶把他的手一甩,自己撐著地爬起來,突然她一聲痛呼,有什麼硌了她的手掌心。

她將那東西撿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銀鈴鐺。

段飛鴻麵色大變,彩蝴勃然大怒,轉身飛奔而去。

“繆風燕!”

風燕兩姐妹正在麗妃宮中排練歌舞,兩人一式水紅舞衣,襯得身姿婀娜,肌膚雪白。露出的雙臂上,皆套著銀鐲,銀鐲上的小鈴鐺隨著她們身體擺動,發出清脆響聲,煞是撩人。

彩蝶一聲怒喝打亂了兩人的節奏,風燕朝殿門望去,彩蝶和段飛鴻正推開銀蓮的阻撓,怒氣衝衝的走進院子。

風螢瞪著兩人,怒道:“你們兩個還有沒有規矩了!麗妃宮殿也是你們亂闖的嗎?”

“少廢話!”彩蝶疾步向前,一把抓住風螢裸露的手臂,細細一看那銀鐲子,卻發現是完整無缺的。她甩開風螢的手,麵色一沉,又抓住風燕的,赫然發現其中少了一顆銀鈴鐺!

她拿出在草堂外撿到的銀鈴鐺一比對,正好便是缺了的那一顆。

這一瞬間,彩蝶覺得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如何反應,是該憤怒譴責殺人凶手,還是該痛心昔日密友麵目全非,她看著風燕依舊明麗的臉龐,顫聲問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這顆鈴鐺是在小皇子被殺的草屋外找到的,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風燕撇過臉去,默然無聲。

段飛鴻在一旁麵如死灰,他沉聲道:“彩蝶一直不願意相信是你,為你編造了種種借口,你卻連一句辯解也不屑開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