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宗卻是說到做到,立時就遣人將二人送回,風螢氣地咬碎銀牙,這侍寢一半被轟出來,傳出去在宮裏還不知是多大個笑柄。

風燕卻是無所謂,勸慰了風螢幾句,待她睡下了,忙換了身衣服微服出了宮,直奔靖王府而去。

靖王府偏廳裏,飛鴻、段韜、蔡景正在密會。

蔡景正興奮地告知目前的舉事進展:“各地義軍已經蓄勢待發,南詔也已答應借兵,看來舉事之期不遠矣!不過,起義之後,朝中文武百官能否臣服於靖王,還得看大家是否認同飛鴻乃名正言順、天命所歸!”

段韜點點頭:“我宮中已有內應,若能找到一件東西,即可證明飛鴻乃先皇授命,此次起義,並非造反,而是撥亂返正!

蔡景正容道:“此事可有把握?”

段韜道:“正在努力籌謀。”

這時周元領著風燕進來。

飛鴻一見風燕,頓時心神不守,強自鎮定道:“這邊坐,路上可有惹人耳目?”

風燕邊坐邊回:“應該沒有。”

段韜道:“剛才後宮通報你今夜去侍奉皇上,還以為你來不了了”。

蔡景恍然接口:“哦,原來是侍寢之夜,難怪被皇上纏住難以脫身!”

段韜忙用目光示意他,蔡景這才察覺飛鴻麵色微變,連忙噤聲。

風燕泰然自若道:“為了成就靖王大業,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但說無妨。”

段韜點點頭:“請你開始在後宮製造事端,轉移太後視線,讓她忽略我們密謀起義之舉。

風燕一笑:“這個容易,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無風還要起三尺浪,太容易了。

飛鴻皺眉:“話雖如此,你還是得小心行事,以免太過張揚,反而惹得太後起疑心。

風燕看了飛鴻一眼,知他是關心自己,心中受用,點頭反應。

四人又密謀了一陣之後的部署行程,便各自散了,飛鴻送風燕出從王府後門而出,風燕披上鬥篷遮麵,以避人耳目。

兩人在後門外的暗巷裏等了一會,銀蓮安排的轎子還沒到。

風燕抿唇道:“出來的時侯,她說我們打點好的侍衛長剛好輪班休息,出入可能比較困難,或許會遲一點。”

飛鴻點點頭:“哦…”

二人相對無言,場麵一時也尷尬,風燕忍不住先開口道:“你還是先回府去,我再等一陣就好。”

飛鴻終歸擔心她的安危,搖頭道:“萬一安排不到接應,你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不如到我府中稍做歇息,有人來接的話,馬上叫你出來。”

風燕點點頭:“這樣也好…”

飛鴻沉默著領著風燕往王府內走,一直把風燕帶到自己房間,相對坐下,獨處一室卻相顧無言。

風燕看著房中一切,這裏曾是二人一夕纏綿之處,她無限感觸地用眼光睃過一桌一凳。

“你在這裏稍坐片刻,如果累了就躺一會,我會交帶周元,有人來接應,馬上叫你。”飛鴻終於受不了這種氣氛,想落荒而逃。

風燕卻伸手攔道:“你留在這裏,陪我聊聊天,行嗎?”

飛鴻內心掙紮片刻,終於還是不忍,重又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水喝。

風燕斟酌了一下措辭,緩聲道:“今天,在狩獵場,彩蝶把你罵得好過分!”

飛鴻苦笑:“的確有些過分。”

風燕也笑:“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其實她也不過是借題發揮討好皇上。”

飛鴻心頭苦澀更盛,點頭道:“應該是…”

“她要跟我爭奪皇後寶座,想要替小皇子報仇…”

提起小皇子,飛鴻有點心痛,卻也勾起內心一直以來的疑問:“小皇子的事,你另有苦衷吧?”

風燕盯著飛鴻:“你不怪我殺了小皇子?

飛鴻站起身走了兩步,忍不住道:“你雖然沒有辯解,但是,你若有心殺害小皇子,一開始根本不用掉包,既然你曾經掉包,至少,你曾經想過去救他!”

風燕心中一熱,想不到飛鴻竟然明白她。

飛鴻接著道:“饒安公主和駙馬之死,我曾經錯怪你一次,我不想再重蹈覆轍!

風燕忍不住流出眼淚:“飛鴻,隻有你,隻有你明白我!”

飛鴻搖搖頭:“為什麼你從不辯解?其實,你不是大家想象中那麼壞的,我知道,我曾經喜歡的人,不會是那樣…”

風燕心下感動,情不自禁撲上前緊緊抱住了飛鴻:“飛鴻,我想你!…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飛鴻正立在床邊,飛鴻被她一撲,略失重心便跌坐床上,卻也是情難自禁回身摟著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