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靈一怔,想不到他如此絕情,對自己如此殘忍,美麗精致的臉上不禁染上幾分淺紅的怒氣,“你不要借兵了?不要奪位了?”

飛鴻不受她的威脅,威嚴道:“本王以大唐正統為名起義,是為撥亂反正,既非造反也非奪位,一切光明磊落,南詔若肯出兵相助,兩國固然可以結為盟友,永遠交好,如果貴國乘人之危,威脅本王屈服,等同選擇與本王為敵!難保他朝本王成就大業,將南詔並入大唐版圖之內!”他正氣凜然,字字句句都說得鏗鏘強悍,落地有聲,絕無轉寰餘地。

丹靈心腹眼見談判破裂,便要上前保護丹靈,更怒道:“你以為南詔國會怕你嗎?!”

飛鴻身邊的周元、蔡景見狀,也一左一右上前來保護飛鴻,丹靈略揚一揚手,製止侍從發難,開聲中冷然亦不示弱:“吞並南詔?你以為你有這個能耐?”

飛鴻聽得她挑釁,毫不退讓的正容道:“我說到做到!”他的氣勢將在場眾人都震住了,外邊一時窺探的晁庸遙看雙方形勢生變,也莫名緊張,手按佩劍,隨時伺機攻入。

遮陽蓋下,丹靈、飛鴻目光對峙,僵持不下,各不服輸,半晌後,丹靈揚起嘴角,牽起完美的笑顏,爽朗道:“你若真的妥協,答應婚盟,倒會令我失望了!”

飛鴻一怔,正如當日他答應做她的駙馬,卻在中途被她趕下馬車,她知他的心不在這裏,便放了他自由,還獨攬罪名替他開脫,這時,他正如那日般,不知該作何反應,眾人聽得她的話來,皆是同感意外。

丹靈知道他們不明自己所言,壓下心頭一絲失落,笑言:“我知道我始終鬥不過你那兩位紅顏知己,你不為成敗埋沒良心,果然是大丈夫,真漢子!丹靈拜服!南詔軍虎符在此!”配合她說這話的可信度,還從腰間掏出了兵符,以未誠意。

飛鴻明白她的深情重義,感激道:“丹靈公主恩情,李越銘記於心!”

他接過虎符,轉身走出遮陽蓋那刻,晁庸隨即舉起佩劍,聲討飛鴻,大義道:“靖王李越勾結南詔,圖謀造反!”晁庸揚聲之時,其心腹侍衛也突然撲出,舉刀便要刺殺飛鴻。

變幫頓生,場麵陷入混亂,丹靈侍從立即護住丹靈退後,飛鴻和談時解下武器,赤手空拳,無法還擊,隻有閃避,而蔡景、周元連忙取回兵器還擊,同時間,晁庸繼續鼓動軍心,討伐道:“靖王此次名為出征,實則裏通外敵,是我大唐亂臣賊子,立斬無赦!你們誰拿下他,誰就立下大功!”

靖王軍士兵一時麵麵相覷,大驚失措,不知該捉拿飛鴻,還是幫忙飛鴻,遮陽蓋邊,晁庸心腹侍衛幾乎刺中飛鴻,他幾次逃過險象,蔡景見他遇險,心急如焚,把剛拿到手的劍拋向飛鴻,大喊道:“靖王接劍!”

飛鴻正好滾到地上,聞聲把機靈的側過身體,將劍接住,而蔡景失去武器,即被另一殺手所傷,飛鴻知他受傷,更是憤怒,立刻執劍還擊,部份靖王心腹士兵趨前相助,殺手的千載時機錯失,形勢頓時逆轉,飛鴻揮劍把殺手刺傷,周元及侍衛擒下其餘殺手。飛鴻走到蔡景旁邊,察看他的傷勢如何:“將軍?”

蔡景用手按住傷處,雖然不是刺中要害,可傷口不斷有鮮血湧出,他忍住痛道:“我沒事!捉住晁庸!”

而晁庸見大多數殺手被擒,想伺機逃走,可來不及上,此時已被靖王軍士兵團團圍住,他大吼道:“你們是反賊!你們想造反嗎?”

飛鴻走上前去時,他已被擒住,想掙紮卻動彈不得,聽他罵道:“段飛鴻,你這個反賊!”

飛鴻不改凜然冷酷的氣勢,麵向靖王軍,麵向在場所有將領,揚聲道:“我不是反賊,我靖王李越,乃先皇授命,我才是真命天子!當年先皇傳位密詔,已在我手上!今日得南詔許諾借兵,決定反攻長安,推翻昏君,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你們若不願意跟隨,可以立即離開,本王絕不會加以阻撓!”

靖王軍是飛鴻一手操練起來的,也一直歸屬飛鴻,他英明仁義,善辨是非,他是人心所向,是萬眾擁戴,軍中的士兵也早已團結一心,他們高舉旗幟,,氣鎮山河,異口同呼道:“靖王萬歲!靖王萬歲……”

晁庸被眾人的呐喊鎮住,士兵們對飛鴻的忠肝義膽,把他嚇得麵如死灰,飛鴻得到擁戴,意氣昂揚,宛如天神。丹靈一直在旁觀,從亂局開始到結束,飛鴻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她所有的神經,這時看他立在萬人中央,璀璨奪目,亦為心上人感到無限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