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走兩三步,忽然聽到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然後懷陽的餘光中就看到一個圓形物事從人群中飛出,而後“砰”的一聲掉在了自己身前三米處。
“嘩”,圓形物事猛然炸裂,裏麵盛放的黃色液體四濺飛射。
懷陽躲避這個不在話下,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動而沒有閃開,那些黃色液體頓時濺到了他的青色長衣上。
為了躲避耳目,懷陽換下了學院的標準製服,隻是穿了一件普通長衣,而這長衣的下擺,此刻就被濺的東一塊西一塊,煞是難看。
懷陽定睛看去,發現炸裂的圓形物事是一個土黃色陶瓷圓盆,裏麵盛放的黃色液體竟是熱滾滾的薑湯。
怎麼回事?
“老不死的,你不長眼睛的啊,老子這衣服可是上好的獸皮。”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老眼昏花,早些死了算了!”
回應此人的是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然後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爬出人群,看到已經碎裂的薑湯陶瓷之後,哭聲又悲慘了幾分。
想是普通的民事糾紛,不過看情形應該是那青年走路碰到了這位賣薑湯的老奶奶,但是卻沒有道歉,反而一怒之下砸了老人的薑湯攤子。
雖然身上被濺了一點薑湯,但是懷陽也不準備路見不平,畢竟自己乃是外人,小心為上。
然而那爬出人群的老人看到懷陽的衣服被濺濕了之後,連忙帶滿歉意道:“這位小哥,對不住了,沒被燙傷吧。”
興許隻是最為基本禮儀的致歉,但是卻讓本欲邁步的懷陽停下動作,看向了一臉傷心的白發老人。
她必然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受人欺負也必然無力反抗。但是在生活受到欺壓的時候還能關心別人,懷陽的心裏忽而有點觸動。
他走上前去,先是扶起了白發老人,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老人哀聲歎氣道,然後她便想俯下身子收拾已經碎了的薑湯陶瓷。
“你這人好生蠻橫,竟然如此無禮,難道堂堂大雲法製之下,還能讓你如此逞凶?”人群中忽然響起一個怒罵聲,似是有人路見不平了。
原本一直冷笑、打碎了老人薑湯陶瓷的青年人目光一轉,看向了一個身穿棕衣的年輕人,冷哼道:“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做事要你管?”
年輕人跳出人群,指著對方罵道:“你……你簡直無法無天,難道這雙星城是沒有法製的地方嗎?”
“拳頭就是法製,拳頭就是話語權!”囂張的青年人飛快踏步,“砰”的一拳把身穿棕衣的年輕人給砸了出去。
而後囂張青年人再次踏步,一腳踩在棕衣年輕人胸口,冷笑道:“年輕人也不打聽打聽我劉雄是誰!”
懷陽看到這裏,眉頭一皺,這劉雄很顯然是地痞流氓,而那身穿棕衣的年輕人卻也有骨氣,被劉雄踩著胸口依舊不忘大罵:“原來是地痞敗類!你這樣的人不尊法紀,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當眾行凶不成,我要拉你去見城主!”
劉雄冷笑道:“見城主?你以為你是誰?城主大人公務繁忙,哪有功夫見你?”
懷陽眼看著這場爭端就發生在城主府前,而城主府卻一直大門緊閉,看來的確如劉雄所說,根本就不會管。
城主都不管,懷陽自然也不想管。當下他對著白發老人點了點頭,然後就繼續朝城主府走去。
豈料自己才邁動腳步,白發老人忽然喊道:“你……我和你拚了!”
人群又是一聲驚呼,白發老人竟然朝著劉雄衝了過去,臉上布滿憤怒,似乎是忍耐到了極點。
“老人家不要過來,很危險!”那個被劉雄踩著的年輕人呼喊道,而人群亦是勸阻聲連連,但是老人卻沒有停下腳步,依然朝劉雄走去。
劉雄冷笑:“不知死活。”左手一揮就朝著老人胸口撞去。
如果這一撞成功的話,老人不死也要殘廢。
巧合的是,懷陽此刻正走過劉雄和老人身邊。
眼看著劉雄的手就要擊中老人,人群再次傳來驚呼,就在這時,眾人發現劉雄的胳膊忽然停止,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劉雄和老人身體中間。
懷陽左手握住了劉雄的胳膊,淡淡道:“好大的威風,有這能力不去前線殺魂,卻在城中欺負老人,兄台當真威武。”
劉雄一愣,似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多管閑事。他上下掃了懷陽一眼,看著少年也不過普通打扮,似乎沒有什麼來頭,當下喝道:“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