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很快就來到了二層小樓前，領頭的正是石宏。
看到懷陽現在赤紅眼睛，滿臉花紋的猙獰模樣，石宏也是大吃一驚，隔空喊道：“怎麼了，這裏發生了什麼？”
“石大人，死人了！”
石宏眉頭一皺，雙星城有三軍坐鎮，向來都安定的很，絕少會出現人死的事件。
“誰是目擊者，說一下自己看到的情況。”
人群中走出一個人，懷陽認識他，是雙星城鐵匠鋪的葛老板，也是個為人忠厚的人。
“啟稟大人，今兒早上我準備生火煉鐵的時候忽然聽到這裏傳出一聲慘叫，聽聲音似乎是宋老板的，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發現董婆婆和新來的那個孟正子全都死了。”葛老板道，“然後我便叫了一些人來看，而這時陳大人忽然走出房門，有人也看到了陳大人身邊躺著的宋老板——劉老板，是你看到的吧？”
劉老板是從遠處看到宋老板的人，他點頭道：“的確是我最先看到的。”
葛老板接著道：“大家覺得這事非常蹊蹺，心想著讓陳大人說說發生了什麼，豈料我們叫了陳大人幾次，大人都不理我們，劉三他們幾個隨即跑上樓去，想要看看宋老板怎麼了——豈料……豈料……”
說到這裏葛老板頓了頓，然後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懷陽，又繼續道：“豈料陳大人一轉頭，我們便看到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著實可怕。再接著，劉三他們幾個就忽然死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很明顯是陳大人……殺了劉三他們六個。”
“沒有證據不要亂說，陳大人為什麼要殺人？”
“那你說劉三六個是怎麼死的？當時離他們最近就是陳大人。”
“……是誰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是陳大人！”
人群分成兩個陣營，有支持懷陽的，也有堅定認為懷陽是殺人凶手的。但是總體看來，覺得懷陽是疑犯的人還是占了多數。
“不要吵了！”
石宏冷喝一聲，人群隨即安靜下來。
他隨即看向樓頂，道：“陳大人，你……能否解釋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說話的時候，懷陽都沒有插嘴，而是靜靜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站的樓頂就是昨晚戰鬥發生的主要場所，當時的狼藉已經不見了，樓頂恢複如初，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對方準備的很充分。
自己被董婆婆和孟正子兩位高手的自爆震暈了，直到自己醒來，這一段時間之內一定發生了什麼。自己的眼睛、臉上的花紋必定是對方搞的鬼，但是內視身體卻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從宋老板過來，一直到劉三他們接近自己，暗中下手的人無疑是一個超神級高手，懷陽甚至覺得他很有可能達到了長生的高度，不然自己全景圖不會沒有絲毫反應。
人群中煽動氣氛的人一定是對方安插的人，讓自己在所有人矚目的情況下背負這個罪名——屠殺平民啊。
這可是頂級的大罪。
對方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究竟是誰？
本來懷陽還認為對方不過是東星，現在想來自己的對手恐怕要比東星高上數個層次。
月狼和毒蛇？
恐怕還要高。
大東山區地位高於十大帝國軍團的——
星空計算中樞很快給出了答案。
裁決室、議會、仙傲山、中央實驗室、院長垂石山以及上京城大雲皇族。
可以對方肯定不是裁決室、中央實驗室，柳宗元是個老狐狸，議會也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手。
仙傲山有自己的盟友，應該也不是，那麼隻剩下垂石山和大雲皇族了。
院長一脈極為神秘，大雲皇族更加神秘，隻是自己不過一個修為尚淺的新人，他們若想對付自己，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直接派兩個十階高手就行了，何必派兩個沒有必勝把握的九階高手來暗殺自己？
一瞬間的功夫，心思電轉，懷陽隻覺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很難得出答案。
石宏見懷陽不回答自己，冷喝道：“陳大人，說句話。”
全景圖中，城主府的衛軍已經包圍了小樓，懷陽若想走誰也攔不住，陳霸先、長生、魚若顏或者燕絕塵都可以保自己無事，但是倘若自己走了，便是招認，便成了屠殺平民的人。
所以他不能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人不是我殺的。”
此刻說什麼都不重要，唯一的焦點就是死的九個人到底是誰殺的。
石宏自然知道懷陽會這麼回答，當下又道：“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