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隻爭朝夕(1 / 3)

雖然西北的鐵馬金戈、戰火紛飛牽動了某些人的心,但在永寧郡,除了帶給人們更沉重的賦稅,卻也波及不大,西北——對遠在南方的古人來說,隻是一個遙遠的名稱。

因此,雖然讓一些貧寒的人家越發過得艱難,整個永寧郡卻依然算是平靜的。也虧得如此,長歌樓的生意因有獨特的好酒、有不斷推新的菜肴和時不時推出的消費打折等新奇的招數,招徠的客人越來越多,隱隱有壓過城裏其他酒樓之勢。

其他人倒也罷了,偏有一家酒樓不服,名喚“醉仙樓”的,自負百年老店,很有些不將其他酒樓放在眼裏,老掌櫃也隻是在看到長歌樓賓客滿棚時淡然一笑,並不太理會,隻是兩個月前,老掌櫃一病嗚呼,讓個嫡子何瓊繼承了家財,雖然也有個二十歲左右了,學過些經商,但終究在家也是因就他一個嫡子,金金貴貴地養著,見自家的百年老店被一個近兩年冒出的長歌樓比下,到底沉不住氣,不免急躁了起來。

突一日聽得消息,長歌樓裏供應的葡萄酒並不是方貴家的產業,而是一個叫佟曉妍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當家人,且長歌樓那些個主意大多是佟家女子所出的,不由得大喜過望,便興衝衝地攜了禮來尋曉妍,許諾給她更高的價兒。

可他沒想到的是,無論他怎麼威逼利誘,曉妍都不為所動,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看似溫和,實則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如何碰過這樣的軟釘子,心口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怒衝衝地拂袖而去,便有那溜須拍馬的下人湊上來對他道:“少爺莫惱,你且聽我道來,那姓佟的女子是被人退了親回來的,至今十七歲了也未嫁出去,若你肯許她做個又頭臉的妾,八台大轎風風光光地抬進門來,還怕她不答應?成了夫妻了,她的產業還不是你的?她也生得有幾分姿色,如此一來,不是財色雙收嗎?”

何瓊聞言大喜,連誇好計,又鼓起勁來,打點了許多禮品讓媒人帶去說媒去。

可是,於他的如意算盤不同,這次曉妍連好臉色都不給他看,直接叫夥計將人攆了出去,曉妍的父母還算客氣,可口氣卻一點回轉也沒有。

媒婆幾次三番前去卻無功而返,垂頭喪氣地回來稟報給何瓊,因怕他將錯兒都怪在自己身上,將有的沒的說了許多,說到後來,所有的錯兒都是佟家的了,不識抬舉、傲慢無禮……

何瓊連番在曉妍處受挫,氣得連摔了好幾樣古玩、器物,猶自在房內喘著粗氣。

先前那出主意的下人待他坐下後,一笑道:“少爺也無需這般氣惱,要說也簡單得很。”

何瓊聽得他這般說,沒好氣地道:“都是你出的主意,沒得倒讓人將我羞辱了一番,還說嘴。”

那下人也不急不惱,嘿嘿一笑道:“她既然不肯,那是她敬酒不吃吃罰酒,聽說她有時就住在酒坊後麵的房子裏,若是悄悄地將她綁了,弄進府來,少爺……嘿嘿,生米做成熟飯,還怕她不從不成?”

何瓊呆了半響,讓那下人偷眼在旁看著,倒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卻聽何瓊拍腿笑道:“此計甚妙,就這麼辦罷。”

挑了一個月黑風高夜,何瓊家的三個身手靈活的漢子,悄悄地摸進酒坊後院,一人把風,兩人閃進曉妍的房內,將剛剛驚醒的曉妍一把堵上嘴,綁了起來,帶了出門。

曉妍心裏暗暗叫苦,這幾天因從別處移植在郊外葡萄園裏的新品葡萄新產,她令人摘了一些,與程易之以不同的配方密封起來,在試驗到底如何釀製最好的葡萄酒,因貪圖方便,便住到了酒坊後院的一間房子裏,連元寶也打發了回家,整個酒坊就剩她一人,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