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舊城區的版圖上位於伊比利亞半島與阿特拉斯山脈相隔的海峽東側有一座隸屬古皇族開發經營的私人島嶼,位於群島中心地帶,由迪拉港轉船航行57.3海裏便進入了這塊有著火山奇景與壯觀綺麗景色並存的遠古土地。作為歐盟海域為數不多的一個中立國,政府出於對古皇族的敬意,數千年來都弗敢滋擾這塊神聖的國土。自由開放的民風讓世界各地的商人蜂擁而至,沒有了國際政府的強權控製和黑暗勢力的肆意橫行,人們安居樂業、精長才藝,繁華景象世間罕有。
從歐亞大陸輾轉進入地中海海域,歐式的風情依舊,隻是愈加地濃豔,一派奢MI的景致,無一不讓人沉醉其中。與前來此處觀光的遊客不同,宣弘淩追趕的不僅是時間,更是不能擺脫的紛繁思緒。和齊塔巴分別的這些日子,他一幕幕地回想過去,想著他對他的種種殘酷、種種傷害,然而,卻想不明白他最終對他所抱持的那個說不出口的情感。宣弘淩告訴自己,現在的齊塔巴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失去了王位的尊華,虛榮的風華與地位不再,充其量也就是個流亡他國的落魄通緝犯。如果說當初憎恨他有一半是因為王冠所帶來的光環效應,那麼如今卸去了國主的無上光芒是否可以令他義無反顧地拋開雜念去重新接受他呢?宣弘淩不知道,至少在見到紮新得之前他沒有尋得想要的答案。腦子裏尚未來得及消化這段時間以來的一係列“意外”事件,唯一能想到的隻是反射性地把齊塔巴找到,找到那個讓他最初淪陷,至今不能釋懷的男人。
轉過第七街的當鋪,進入兜售聯邦政府特批小型武器的專營店,櫃台後的收賬處站立著一身高檔西服的店主,悠閑的架勢不像是個專職商人,反到更像個不做買賣,QING趣高雅的藝術家。
“老板!您好!跟您打聽一個人,聽說您這裏新雇了一位技師,能不能把他的地址告訴我?”推門進去後,宣弘淩對店內的商品完全不感興趣,直奔櫃台前,開門見山地打探起紮新得的消息來。
“你指的是路佩吧?你是他什麼人?”老板漫不經心地掃了宣弘淩一眼,不冷不熱地反問道。
“我是他朋友。”
“朋友?看不出來那小子還有朋友。”老板臉上顯現出驚訝的神色,隨手從櫃台內側抽出一張白紙來,在上麵用黑色的墨筆寫了幾行異國文字。
“他一般隻有晚上才會到我這裏來拿貨和送貨,白天一律不接活。他住的地方有些冷僻,在景區之外,白天人不多,不過,有好幾次我差人去送東西都吃了閉門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你就去碰碰運氣吧!”說完,店主把那張寫好了地址的紙張遞給宣弘淩。
“老板,再向您請教一件事,這島上可有賣摩托的地方?”
“你要買那個做什麼?”店老板納悶地問他。需知他在島上住了半輩子,知道開名貴私車的人不少,卻從沒聽說周圍有哪個人會去騎摩托這種上世紀就被淘汰掉的危險、低檔玩意兒的。
“逃命用!”宣弘淩似真似假地微笑說。
摘下安全帽,抬頭望著眼前的小棟矮房——青翠的藤蔓纏繞在紅白相間的房頂上,青色的圍牆由兩邊延伸到十步開外的街頭拐角。房子不算太新也不算太舊,雖比不上豪宅的雄偉奢華,但院落幹淨雅致,也不失為一個安居的好處所。把摩托車推進院子裏,停妥在一邊,宣弘淩就扣下了大門上的安全鎖。不出所料,門並沒有直接從裏麵鎖上,而是就著內側的門邊安裝了一個隱藏的警鈴,因此當他一觸下門把的時候,裏麵就立馬有一隻強壯的手臂伸出來,把他用力拉進了屋裏。
“齊塔巴!”那製服他雙臂的手轉而正要襲來,宣弘淩即刻開口喚了那人的名字。
“……”屋內的人影聞聲手一顫,在黑暗的空間裏驚望著懷裏的人臉輪廓。
“我們兩個總是在不停地玩躲貓貓的遊戲,這回該換我來找你了。”宣弘淩笑看著半蒙住麵孔的屋主,昏暗的光線下黑紗蓋掉了大半容顏,可仍舊遮不住齊塔巴那雙幽綠的特異眸子。
“你——”紮新得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仿佛環BAO著一個虛幻的不實體,一點真實感也沒有。在這段逃亡的日子裏,他已經習慣了那種危機四伏的生活模式,今忽然冒出一個熟人來,實在讓他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