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才那個女孩子就是這次研討會的主講啊。”
坐在冷氣開的恰到好處的會議室內,佑介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她也隻是來聽講座的呢。”
“那個女人……是喪屍嗎?”
一邊臉色已經恢複正常的岡倫依舊在喋喋不休,看起來還是對於牧瀬紅莉棲並沒有死去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事實上,並沒有死掉這件事情不也是好事嗎?”
佑介隻好這麼說道。
“但,但我的確是看到了啊,以我鳳凰院凶真之名起誓。”
“發誓這種事情還是用自己真名比較好吧。”
雖然順口吐槽了一句岡倫,但其實佑介內心並沒有不相信他。雖然岡部倫太郎平時的中二度一直是處於暴表的狀態,但他在這種事情上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那,這起事件究竟有什麼意義在呢?
原本應該死去的人卻活得好好的,並且對此並沒有任何感受,簡直就像是神明開的玩笑,而這個玩笑之中卻有著更深層次無法讓凡人所理解的隱喻。
『世界被改變了。』
佑介腦海中忽地竄過了這個想法,並且揮之不去地逗留在了那裏。
一切必有因,佑介一直相信著這一點,岡倫『確實』看見了一個倒在血泊中的牧瀬紅莉棲,或者說是一個看起來是牧瀬紅莉棲的人。那麼這一定就預示著某種更加深刻的未來。
“呃,今天大家能來聽我這麼個年輕人的講話,非常感謝。”
講台上,穿著好似私立學校校服的牧瀬紅莉棲開始演講了。
“做講座還是第一次,所以有些緊張,如果講得不好還望各位海涵,請多關照。這次被告知講座的主題是‘時間機器’。老實說,這方麵不是我的專長,不過我還是會努力講講看。”
“哼,倒是挑了一個不錯的話題啊。”
身邊的岡倫倒是突然一撇嘴角,哼了一聲,看起來他對剛才拿他當作笨蛋的天才少女很是不滿。
“如果要先說結論的話,我認為,時間機器就是一種愚蠢的設想。”
“我反對!”
瞬間,在佑介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岡倫便呼地一下站起身來,大聲質疑,牧瀬紅莉棲顯然是被嚇到了,將目光投向了佑介他們所在的區域,四周前來聽講座的人也大吃一驚,紛紛用古怪的目光投向這邊。
佑介連忙將手上的筆記本蓋在了臉龐上,一邊小聲提醒。
‘喂,這樣不好吧,你這麼拆台,小心人家把你趕出去喔。’
“一口咬定無法製造時間機器也太輕率了!”
但岡倫毫無反應,依然據理力爭地喊道。
“那個,嗯,對,這樣也好。改為討論的形式,講起來也更有氣氛。不過在那之前,請先讓我把自己的想法講出來。”
幸好,雖然講台上的天才少女有些生氣的感覺,但她依舊相當大度地接受了岡倫的質疑,不,不如應該說是自信吧。
……就知道岡倫一提到類似‘黑科技’的東西便會激動得不行,佑介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苦笑,他都能想到之後的結果了——以岡倫跳脫的頭腦,想必一定會被真正的天才用各種理論給砸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吧……
簡直就像是SF小說愛好者和物理學者的對拚一般,果然,岡倫很快就敗下了陣來。
“所謂時間悖論,也就是指“祖父悖論”。隻要那種悖論還沒有得到解答,時間旅行就無法實現,絕對不能。矛盾的產生意味著因果律的崩潰,相對論的崩潰,甚至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物理法則的崩潰。時間悖論不過是理論上的思考實驗,不會在現實裏發生,也絕對不能發生。所以,哪怕隻有0.000001%的可能性引發悖論,那樣的行為也絕對不能實施。這樣考慮不是很自然的嗎?”
“各位明白我一開始說愚蠢的原因了嗎?時間旅行的理論都還隻是思考實驗,用這些理論無法實際製造出時間機器。這就是我的回答。”
在一番辯論之後,少女很是自信地給出了結論,台下也沒有任何質疑的聲音再次出現了,就連岡倫也一臉不甘地矗在那裏。
“不知你們是否聽過這樣一個實驗:在一張紙上留下時間,並讓後代如果發明了時間機器的話便坐著時間機器回到這個時間,如果沒有就繼續保存並維護好紙張,假定紙張能夠完好的保存,那麼順利的話,幾分鍾之後,就能夠成功地遇見未來人。”
紅莉棲微笑著繼續說道。
“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過。”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佑介慢慢地舉起了手。
“請說。”
在紅莉棲有些好奇、岡倫有些感激的目光中,佑介站起身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