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音樂,普葉輕聲地哼起了歌,好像又回到了千年前與方離一起在流雲峰的情景: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
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
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裏
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
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
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
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隻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一首白狐之歌,在普葉唱的時候,充滿了婉轉纏綿的癡情意味,聽起來蕩氣回腸,讓人不由得沉浸在他們的愛情故事裏不願自撥。
秦朗想這道白狐之歌一定是當年方離喜歡唱的,因為這首哥裏描繪的是女子的愛情故事。隻不過與白狐比起來,方離應該是幸福的,而那個白狐卻沉浸在痛苦中難以自撥,一世淒琳。
到於牧仙是什麼意思他卻不明白,也許什麼意思也沒有,隻是一個名稱而已,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普葉的思緒。
當仙樂遠去,歌聲已歇的時候,他才發現他還困在噬魂引中。他可沒有普葉的修為和天緣,他無辜地向普葉看去,“你是得道歸於仙位了,可我還是被困在這噬魂引裏,沒辦法出去。”
普葉笑道:“其實你也可以的,隻是你不願舍,而我願意舍而已。”
“不是你的肉身,你當然無所謂了,可是我現在騎虎難下,實在不知如何是好。”秦朗抱怨道。
普葉是對那肉身無所謂,反正不是他的,可卻害苦了他,他原來的肉身既已因普葉而灰飛煙滅了,那現在江城子的身體就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當斷則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山神對秦朗說道:“現在你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他按著山神的話去做,果然,他成功地脫出了噬魂引的空間。可是,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唯一的寄托——江城子的身體,也與他原先蕭克心的身體一般,化作了塵土。
“你不用沮喪,你瞧,你現在不是恢複以前的樣子了?”山神突然把一麵鏡子放到他麵前,他一看,果然,鏡子中的他已經恢複了以前蕭克心的樣子。
他終於恢複了他的真身,這是他一直向往夢寐以求的夢想,今天終於實現了,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對未玉小師妹說我愛她,可以好好地疼她憐她惜她了。可是他卻發現,他已經沒了絲毫的歡喜的感覺,心裏隻有一股濃濃的哀思和憂愁:也許,我應該跟蓮花和瀾陵師姐說永別了。畢竟,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