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一座辦公大樓下麵。承昊下車,遠遠看到安娜的車。車內,安娜一副虛弱痛楚的模樣,正在發動車。
承昊急敲車門。安娜抬頭,痛楚的臉上出現笑容,顯得楚楚可憐。她這樣子,讓他忽然就湧起一種罪惡感,忙打開車門,利索地將她抱到副駕駛座,“我來開車。”說完,他從另一扇門上車,坐在駕駛座上。
車子駛離。車廂內一陣靜默。
安娜忽然問:“再也回不去了嗎?我們之間,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了嗎?就因為有過那一夜,就連朋友也失去了嗎?”
承昊不知該說什麼好:“安娜,我會負責任……”
“不,不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那是雙方自願的事,不需要誰對誰負責任。承昊,我永遠都不需要你對我負責任……我隻想要你像以前那樣,給我一點溫暖,讓我不那麼孤單……承昊,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親的人了……”
安娜家到了,車停下。承昊有些難過:“安娜,你也是我最親的……”
安娜打斷他:“停!我不想聽……這麼多年,我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那三個字,小妹妹……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假裝了,你走吧。”
承昊沉默片刻:“……我不是辰熙,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安娜淒楚一笑:“同樣的話,你也對安琪說過嗎?”
承昊無言以對。
幼兒園院裏,小朋友都在院子裏玩著。承昊站在外麵瞧著,尋找曉愛的身影。
曉愛看見他,笑眯眯朝他跑去。
芸希一看曉愛跑了,忙跟上去:“你要去哪裏,曉愛?”一抬頭,看見承昊。
她意外地上前:“宋承昊,你怎麼會來?”
承昊拿出八音盒給曉愛:“幫你修好了。”說著,轉動八音盒發條,八音盒緩緩淌出音樂。
曉愛抱著八音盒開心地展示給芸希看。芸希也笑了:“好棒哦,曉愛,哥哥幫你修好了,有沒有跟哥哥說謝謝?”
曉愛朝承昊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承昊知道她要幹嗎,笑著蹲下。曉愛在他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然後笑著,拿著八音盒跑開,展示給同學看。
承昊摸著自己被曉愛親過的臉頰,覺得一陣暖暖的,隨即發現芸希正看著他,有些尷尬,不好意思。
芸希道:“上次的事,都還沒跟你說聲謝謝。”
承昊一時沒反應過來。
芸希解釋:“奶奶的事,真的很謝謝你,讓奶奶走得沒有遺憾。”
承昊笑笑:“安琪已經跟我道過謝了,她跟你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芸希也笑了:“是嗎?我跟她就是有默契呀。”
承昊聞言大為疑惑,本想離開,卻又不走了:“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芸希神色一暗:“為什麼問這個?”
“能成為安琪和安娜共同的初戀,他應該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吧?”
“當然。”芸希歎息,“悲劇的是,愛上同一個男人,就是兩個女人的戰爭,也是這個男人的不幸……其實,你不需要好奇,因為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人。難道,你也有同樣的困擾?”
承昊神情複雜地看著芸希:“糾纏在兩個女人之間是很痛苦……但更不幸的是,也許她們,僅僅把這個男人當成感情的替代品,而這個可憐的男人卻已經付出了真感情……”
芸希思忖良久,這才開口:“人們都說,要忘記一段感情就要開始另一段新的感情,因為你是後來的,所以她總會不由自主地把你和以前那個人相比。但是,誰都不能否認,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而真情付出,也總會換來真心感動……不是她的第一個,也許可以做她的最後一個,也許替代品,也可以變成最愛的那一個……誰又能說得準呢?”
承昊沉默了,若有所思。
芸希觀察著他,繼續道:“真愛是道單選題,答案隻有唯一,你現在要想的是,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一旦錯過,永遠不會再重來。”
承昊心裏更亂,口中卻掩飾:“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感情專家似的。”
宋氏大樓。天佑坐在會客室等人。
門開了,宋禮源進來。
天佑禮貌起身:“董事長。”
宋禮源忙道:“這裏沒有別人,不用這麼客氣,坐。本來是想跟你約在外頭碰麵的,可是臨時走不開。”
天佑謙虛道:“宋叔,您才是太客氣了,我是晚輩,就算您不找我,我也應該經常來看您才對。”
宋禮源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把承昊交給你是對的,你從小就懂事,承昊跟著你,也長大不少。”
“宋叔最近見過承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