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山的園子裏,采薇這一家子過得極好,沒有瑣事纏身,空氣清新,草木清幽,就連飯菜,都似乎比在城裏吃著更香甜一些。

每日,采薇不過是彈彈琴,讀讀書,偶爾陪著兩位老人說一陣子閑話,兩個嫂嫂也因為不在府裏,而變得溫柔少言起來。陳玉嬌和高媛雖然擔心李遠飛而放不開心懷,不過,也因為李遠飛不在家,兩個人自然沒什麼爭鬥的興致,到是變得安分不少。

李善和李文更是像兩隻出了籠子的小鳥,每日在園子裏四處亂逛,偶爾采薇也許他們在護衛的保護之下,到山上去放放風,男孩子嘛,總不能一直拘在家裏不讓出去。

這樣悠哉的日子裏,采薇是****收到李遠飛的來信,他的信,除了給父母的問候信之外,大多數都是寫給采薇的,那人的文筆本就甚好,這些年在翰林院做了多年的編修,雖然一直不曾升職,可是,文才卻比以前更上一層樓,所以,讀他的信,到是一點兒不比讀那些遊記,小說差。

偶爾信裏提及京城風聲鶴唳的緊張氣氛,采薇都忍不住歎息,看樣子瘟疫沒有控製住,主要是一開始誰都沒想到這樣疫病會在京郊發生,以至於有人病發之後,難免手忙腳亂,等到皇家意識到大事不好,采取措施,該散播出去的病源,已經散播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十多天,居然連西山腳下,都有人罹患疫病,這下子,園子裏本來的輕鬆氣氛瞬間蕩然無存,采薇也嚇了一跳,親自讓身邊的大夫抓了藥,要求家裏上上下下,主人下人,每日都要喝藥預防,所有水和食物,都要小心謹慎。

園子內外也撒過藥粉,大門緊閉,不再許人隨意進出,對兩個孩子,尤其是正處於好動年紀的李文,更是嚴加約束,細心照料,要求每一個伺候他們的下人,都得每日檢查身體,對陳玉嬌的女兒,采薇也要求大夫們用心診治,那孩子本來身體就不好,萬一得病,恐怕絕對熬不過去……

可是,雖然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之下,李文還是開始高燒不退,幾個大夫反複診脈,可是,暫時都不能確診……

剛一接到消息,老夫人便臉色大變昏死過去,采薇心裏也是一緊,不過,到底還算鎮定,急忙將李文居住的東院兒隔離,要求把所有的衣物被褥全部銷毀,所有和李文接觸過的下人們也都不許離開劃定的範圍,有條不紊地布置完,采薇又給封平安和遠在異國他鄉的戴卓同時發出信去,雖然她也知道,萬一李文真是在劫難逃,戴卓遠水解不了近渴,根本過不來!

消息傳回李府,李遠飛連夜請假,狂奔而至,一進西山園子,就想衝進東院兒,幸虧被采薇安置在門前看守的下人給攔住了,得到他回府的消息,陳玉嬌,高媛,老爺,老夫人全都趕了過來。

“娘,您別攔著我,他是我兒子……”李遠飛一把推開摟著他的腰哭號的陳玉嬌,就要往東院兒裏衝。

老夫人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抓住兒子的胳膊,呼道:“兒啊,娘知道你擔心,不過,文哥兒福源深厚,不會有事兒的,你安心,安心啊……對了,我聽說民間有一個偏方,曾經得過疫病的人的鮮血能治療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