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高漸離刺秦一、依依惜別
一襲白衣的男子手執長劍,站在庭院當中,月光如水,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的麵目英俊,略顯消瘦,一陣夜風吹過,將他的長發吹起,原本是全黑色的長發中已經染上了幾絲白霜。
這男子正是高漸離,此時的高漸離,手執水寒劍,站在明月之下,一動不動,沉思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高漸離眼中寒光一閃,接著揮舞起手中的水寒劍,人也隨之舞動起來,轉眼間已不見高漸離的身影,隻見一團劍光在飛舞。與此同時,空氣中的水汽也開始凝結起來,在高漸離的身體周圍凝成了一塊塊細小的寒冰,隻見無數的細小寒冰飛舞,如鑽石星辰一般的美麗,令人感覺如夢如幻。
這些細小的寒冰逐漸凝結在了一起,凝成了一條巨大的冰龍,將高漸離裹在其中。或者也可以說,此刻的高漸離,已經化做了一隻巨大的冰龍。此時隻見冰龍仰天長嘯,衝天而起。可是冰龍正在飛天途中,卻突然暴碎,高漸離也隨之從半空中跌落,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一聲驚呼,正是從雪女的口中喊出。原來雪女一直在旁,默默地看著高漸離沉思和練劍,此刻見高漸離的絕招發出一半後卻突然失敗,人也跌落於地,不由得心中大急。雪女急忙上前,扶起了跌倒的高漸離,道:“漸離,你沒事吧?”
高漸離長歎一聲,伸出手來握住了雪女的手,雪女能感覺到高漸離的脈象平穩,顯然一個月前與衛莊在機關城一戰的內傷已愈,但是高漸離的手卻是冰冷無比,沒有一點溫暖的感覺。
隻聽高漸離歎到:“阿雪,我與衛莊一戰的內傷雖然已愈,可是我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了,上天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必須要抓緊時間,完成荊大哥的遺願。”
原來,水寒劍是上古時一位仙人以千年寒玉為材料,又在西域昆侖山的瓊華之巔,吸納了天地靈氣而鑄成。後仙人飛升而去,卻將此劍留在了瓊華之巔,此劍乃天地間至陰至寒之物,非仙人不能駕馭。凡人得此劍,雖能極大地增強功力,但同時,水寒劍的至陰寒氣也會對劍主人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高漸離正是如此,此時的他內力依然渾厚無比,但是他的生命力,已經接近枯竭。
雪女的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光,她強忍著才沒有哭出來,輕輕地道:“漸離,我知道,從十年前,在西域昆侖山,瓊華之巔,你我相遇,你喚醒了沉睡了千年的水寒劍,自願成為水寒劍新的宿主開始,早已注定了今天的結局。隻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高漸離歎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十年前,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殺死暴君嬴政,替荊大哥報仇,替所有被暴秦害死的無辜百姓報仇,我遠赴西域昆侖,尋找傳說中的水寒神劍,幾經周折,終於在瓊華之巔,我見到了被封印在千年冰壁中的水寒神劍,也是在那時,我遇見了你,阿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雪女聽了,道:“是啊,我還記得那一天的情形……那天你我初次相遇,卻仿佛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你我之間的緣分,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隻是我們之間的緣分,難道隻有這短短的十年麼?十年的時間,如滄海一粟,也太短了罷!”說道這裏,雪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心中悲傷的情緒,撲到高漸離的懷裏,輕聲啜泣,淚如雨下。
其實高漸離的內心也是非常的悲傷,他的眼淚也已經流了下來,長歎一聲,道:“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常八九。兩情相悅,彼此深愛之情侶,世間頗多,然而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者,又有幾人?阿雪,你我之間能有十年的緣分,上天待我們已是不薄,我隻恨不能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了,我們的孩子,隻能拜托阿雪你一個人照顧了!阿雪,請你原諒我吧!如果真的有來生,就讓我盡一生來償還今世欠你的一切吧!”
原來,此時的雪女,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雪女哭著道:“漸離,我們之間還談什麼原諒不原諒麼?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你離開我們母子啊!”
高漸離歎道:“十一年前,我遭人暗算,生命垂危。是荊大哥救了我,我們從此成為知己好友。阿雪,在我心中,你和荊大哥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已時日無多,我必須完成荊大哥的遺願,誅殺嬴政這個暴君!否則我將來到了地下,也無臉去見荊大哥啊!”
雪女不再說話,隻是在高漸離懷裏輕輕地哭泣,高漸離也不再說話,隻是將懷裏的雪女抱得更緊了。此刻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輪明月下靜靜地緊緊相擁,不必再多言,也都已明白彼此的心意。
二、樂家傳人
兩個月後,帝都—鹹陽宮。
“丞相大人,請留步。”早朝散去,秦始皇嬴政回宮休息,群臣也開始陸陸續續地離去。李斯正要離開,卻被一個尖細的聲音喊住了。
李斯回頭看去,這聲音原來是從一個身材高大,略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的口中發出的,此人也是李斯的熟人,正是中車府令,兼行符璽令事趙高。
李斯笑到:“原來是趙大人啊,有什麼事麼?”
這趙高現在和李斯一樣,可都是嬴政身邊的紅人。
趙高道:“是這樣的,丞相大人,自從陛下得知了蓋聶的死訊後(聶大叔隻是在我的同人文《小邪版秦時明月之諸子百家》裏死了,不代表他在玄機的官方劇情裏也死了,聶大叔的粉絲們不要怪我哦,偶這也隻是劇情需要……),一直悶悶不樂,這樣下去陛下恐怕會龍體欠安,這對大秦帝國來說可不是件好事啊!”
李斯聽了趙高的話,歎道:“趙大人,蓋聶和陛下之間的關係,你我都是知道的!他們雖然名為君臣,實則情如兄弟。蓋聶一死,陛下當然會傷心難過。就算是你我去解勸陛下放寬心,恐怕也是枉然。”
趙高笑道:“我不是讓丞相大人和我去解勸陛下,而是另有其人,可以讓陛下放下蓋聶之死帶來的憂愁,高興起來。”
“哦?”李斯聽了很感興趣,道:“不知道是什麼人,有如此能耐?”
趙高繼續笑道:“丞相大人每日輔佐陛下,忙於朝政,可能不知道最近轟動鹹陽城的大事吧?”
李斯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最近鹹陽城有什麼大事發生?”
趙高道:“一個月前,鹹陽城來了個彈琴的老者。其實原本這也很正常,鹹陽城如今是天下第一城,繁華無比,三教九流的人士多的很,也不乏彈琴賣藝的。可是這個老者的琴音卻與眾不同,他的琴音能令所有聽眾如癡如醉。即使演奏結束,聽眾也依然是回味不已。據說聽過他演奏的人,在七天內連吃肉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傳說中的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也不過如此。我聽了這些傳言,開始也不信,可是後來很多人都這麼說,我便有些心動了,於是便去聽了一回。那天這名老者彈的是一曲《高山流水》,這首曲子我曾經聽秦宮的樂師演奏過,可是同樣的一首曲子,在那老者手中演奏出來卻又是不同的感覺,那老者彈奏的曲子有一種深入人心,震撼你的靈魂的感覺,聽眾仿佛都已經置身於群山清泉之中,與天地融為一體。一曲終了,我很久才從這種幻覺中掙脫出來。我十分佩服這位老者,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
李斯聽了,深思片刻,道:“依趙大人所說,能擁有如此神乎其技的琴藝的,隻有得到諸子百家中的樂家真傳的高手,才能擁有如此功力,樂家傳人已經消失了多年,此刻卻突然重現於鹹陽城,恐怕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趙高聽了道:“丞相大人未免多慮了,即使那老者真是樂家傳人,也不過是一名琴藝高超的琴師而已,對我大秦沒什麼太大危害的吧?”
原來,在諸子百家中,儒家、墨家、道家和農家這幾家算是大家,弟子眾多,而陰陽家和法家傳人雖然不多,但是因為這兩家是支持大秦帝國的,所以在大秦帝國的地位是很高的,也算大家。除了這幾家之外,還有一些小的門派,比如醫家和樂家,醫家主張以高超的醫術拯救世人,樂家則主張以音樂的力量教化世人,淨化他們的心靈。這兩家對傳人要求的天賦是極高的,而且也不依附於任何政治勢力,所以這兩家的傳人並不多,影響也很有限。但李斯身為法家傳人,又博覽群書,學貫古今,他對這些門派自然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李斯接著道:“趙大人不可掉以輕心,如今的形勢十分微妙。墨家、儒家和農家,是肯定要和我大秦作對的了,他們這些大秦的叛逆分子是一定要消滅的。道家則分為很多流派,其中實力最強的,是蜀山仙劍派和昆侖瓊華派。道家一向保持中立,不輕易介入俗世的紛爭。不過我聽說三個月前,那些援助墨家的叛逆分子中。竟然出現了蜀山仙劍派現任掌門人黃石公和道家各流派的弟子。我又得到了我們在苗疆的密探的稟報,說黃石公和楚家項氏一族的餘孽還有那個叫荊天明的小子,已經到了苗疆,並得到了苗族女王的接見。道家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也要反對我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