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牢裏,隨處都是老鼠蟑螂和哀嚎。在這個比地獄還恐怖的地方,那些架子上的刑具提醒著這裏的每個囚犯,那些猙獰的東西隨時都可以用到自己的身上。
在地牢的最深處關著一個最特殊的囚犯,沒有人去打擾他,也沒有人覺得他可以繼續活下去。
顧貞觀靜坐在一角,看著最高處透出的一方陽光,眯著眼睛享受他每天的福利,對於他來說,噩夢並不是從侯爺到階下囚,也不是即將到來的死亡,更不是失去的那些榮華富貴。
他隻是反複的思索著,除了身上的這些傷痕以外,那個人還能在現在給他什麼。
降職,削爵,禁足,抄家,到現在成為人頭鬼麵的階下囚,那個人還能強加給他什麼?
“顧貞觀,提審!”
照常是被綁在那個鐵柱上,麵前是燒得通紅的鐵餅,旁邊掛的是各種各樣招呼他的刑具。每天重複的功課,問著一模一樣的問題,他已經倦怠至極。
“顧貞觀,你有沒有夥同三皇子刺殺皇上意圖皇位?”
“顧貞觀,你的同伴已經認罪,沈琳已經說出你是主謀,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顧貞觀,三皇子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在他篡位過程中幫助他做了什麼?你家裏和三皇子私通的信件已經被搜出來,你最好從實作答!”
“顧貞觀,皇上對你恩重如山,給你爵位還扶持了你的家族,你真的要抗拒到底嗎?說出你謀逆的過程和同夥,皇上念在你往日的情分上會對你從輕發落的!”
審訊的官員見完全問不出問題,惱怒萬分,示意旁邊的獄卒用刑。
鞭子的揮舞聲和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傳出了審訊室,地牢裏的囚犯不再敲著門鎖喊冤,隻是呆呆的抱著膝蓋驚恐的坐在一旁。
“用鐵餅,看他還說不說!”
“哧!”鐵餅接觸人肉的聲音滋滋作響,燒焦的肉味充滿著整個陰暗的房間,昏暗的油燈滴下燭淚。
顧貞觀被像垃圾一樣扔回了牢房裏,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骨架瘦弱的幾乎是沒有一絲支撐他站起來的力量。
“兄弟,你就交代了吧,這是個人間地獄,你說好了估計還會留你個全屍,起碼不會再受這樣每日的折磨了啊!”旁邊的囚犯看不過去了,出聲勸導。
顧貞觀從小習武,經過了一遍的刑罰已經還殘存著一口氣,挑起眼皮看旁邊黑瘦的沒有人形的囚犯,扯出一絲淡漠的冷笑。
“不用了,我就是看他還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旁邊好心的囚犯搖著頭蹲回去了,他沒受過刑,即使他交代了他的罪行也沒有被釋放,他的一生也就在這裏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