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悄然無聲,沉重威嚴的金色讓眾位才子大氣也不敢出的低頭跟在前一個人後麵,走過兩旁的官員,看著他們官袍的衣角,胸中的浩瀚之氣陡然上升至頂峰,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是天下學子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唐季惟不動聲色的站在第一排,恭敬的和其他人山呼萬歲,上麵的韓縝冰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好似逆流的血液般,唐季惟拳腳青筋暴起。
“眾位都是此次科舉的佼佼者,聖上的題目已經在本官的手上了,接下來隻要思路清晰後即可作答,機會隻有一次,請眾位慎重!”丞相拿著卷著軸的紙張,從百官中踏出來,站在前麵對著二十位貢士說。
唐季惟和張陵交換了一個眼神,丞相朗聲念出題目:“北方四國,南國,楚國,簡國,魯國,若要開戰,請說出攻打的順序和理由,務必簡潔!”
唐季惟感覺到其他的人吸氣聲,不僅僅是為皇帝的野心和擴展版圖的欲望,更是對題目的刁鑽無處下手。
以往的策論更多是對百姓生計和國家律法,這次韓縝一出手就是大招,這些浸淫在書本多年隻會高談闊論的才子自然措手不及。
韓縝站起來負手而立,說:“眾位不必拘束緊張,所做之言論若有大膽之處朕一概不會論罪,你們就放心的作答,丞相和朕自有論斷。”
一名才子踏出行列,恭敬的拱手,說:“在下李徽禮不才,首先作答。”
丞相伸手說:“請!”
“草民的答案是,先後攻打的順序應該是南國,魯國,楚國和簡國。南國和魯國地勢險要都是易守難攻之地,把兵力派分成兩部分,分別攻打南國和魯國,隻要攻下兩國,其他地勢平坦毫無威脅的簡國和楚國也會失去依傍不戰而降!”
韓縝靜立,沒有任何表示,丞相倒是笑著說了一句:“徽禮倒是個好名字!”
李徽禮就是那個把唐沉睿趕下馬車之人,他站出來的第一聲唐季惟就識別出來了,在心底輕笑,此人怕是入不了韓縝的眼了。
“在下沈青,認為不應該分開兵力,應該集中兵力專注一處,順序應是由弱到強,簡國,楚國,魯國和南國。在下的理由是簡國和楚國地勢平坦且麵積不大,攻下的幾率很高,一戰就鼓舞了士氣再出兵攻打魯國,魯國是南國的死對頭,自然不會出兵相助,拿下了三國南國自然是囊中之物了!”
接下來又有各個才子紛紛作答,唐季惟和張陵都不動聲色,看起來並沒有第一二名的風姿,倒像是故意掩藏了鋒芒。
唐季惟上輩子和韓縝一起長大,除了沒料到韓縝會對他狠下殺手以外,對於韓縝心裏的算計也是略知一二的,韓縝想要什麼答案,自然在他的心中釀成了。
唐沉睿也出來作答,回答的比較保守,在一眾回答中也是出不了錯,但也得不了什麼彩。
唐季惟在心裏搖頭,這個書呆子,這並不是收斂鋒芒的時候,該鋒芒畢露的時候就要毫無保留,現在是真正的戰場,不再是鄉試會試之時還要遮遮掩掩怕遭人暗算。
唐季惟遞給張陵一個眼神,張陵會意。
“在下張陵認為應該是魯國,簡國,楚國,南國……”
張陵還未說完,百官就已經是一片喧嘩之聲了,嘲笑他黃口小兒的,不知布局打仗的,種種都撲麵而來,就連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學子們也開始口耳相傳起來,好似覺得張陵的做法太過愚蠢,魯國和南國是最難攻打的國家居然放在首尾?這不是消耗之戰麼?
韓縝眼底露出一絲興趣,說:“說來聽聽。”
“魯國和南國雖然是最難攻打的兩個國家,但是魯國和南國並沒有唇齒相依相互依存,反而是一個弱國一個強國交替的情況,聖上先攻打魯國,南國必定不會想到後麵就會集中兵力對付他,一定不會派兵救援,而和魯國依傍的簡國勢單力薄,就算是想要保護盟友也隻能敗在後秦的鐵蹄之下,簡國地勢平坦,後秦的騎兵就會讓他們無法招架,而對付南國和楚國也可以用此法,逐一擊破太浪費兵力,一起出兵又兵力不足,隻有兩個連個綁在一塊兒消滅才是製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