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倚坐著一個女人,花容月貌,讓人為之一歎。他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似乎是死去多時了。因為她穿著一襲青綠的草裙,腰間紮著一條絲帶,頭戴花冠,這該是什麼時候的人呢?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他雙手護在胸前,按著一顆通體血紅的心,光芒大盛。映襯著她那冰肌玉膚感覺並沒有死去,鮮活如初。
“這究竟……”赤無困惑著,蛇眼,石室,貌美死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光掃除,赤無發現她身旁的地上有數行血字。
“傳說黃泉殿外,每晚子夜,都有個美麗的女魂癡癡的站立著,滿眼含淚,盼望地府開時,與來自黃泉的愛人相遇。請相信這荒誕的故事,小女子生不能與郎君重逢,隻有死後化為癡魂繼續等。那個女魂就是我,寂寞的活在傳說中,以自己生前的最後一口氣,預料到了死後的事情。於是寫下這段傳說,讓後來發現我屍體的人不要害怕,不要見怪,並盼望後來人憐惜,將我懷裏的真心帶給黃泉中受苦的愛人。希望你能成全這淒美的戀情,諒解我的苦心,小女子花離拜上。”
赤無一時黯然,世間竟有如此的癡情女子,可敬可歎!赤無感懷著,便決定替她完成這個遺願。於是伸手把那顆緊抱著的,且已石化了的心取在了手裏。歎了口氣,一並裝在懷中。
突然,就在赤無想轉身離開之際,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赤無驚愕的轉頭看向那女屍,此刻,她的雙眼睜開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赤無。
“你回來了。”聲音如乳鶯離巢,嫋嫋悅耳。赤無驚愕地看著花離,一動不動。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醒過來。然而,淒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是他……”聲音中透著抑製不住的失落悵惘。雙眼也沒有了剛才的光彩,暗淡了。接著又歎了口氣,重新把眼睛閉上。她的身體也在她閉眼的同時開始龜裂,逐漸變成粉末,那緊抓著赤無的手也鬆掉了,化為一堆塵土。
“花離!”赤無驚叫一聲,此刻,那美妙的軀體此刻已褪成一具森森白骨,就此香消玉殞了。赤無哀傷的環視著其他角落,見別無他物,便轉身而出。一麵思索著她的戀人會在何處,一麵出了蛇眼,又跳回地麵那塊巨石上。
“怎麼那麼慢?”相柳巨大的聲音把赤無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似乎等的不耐煩了。赤無點著頭拿出了懷中的黑匣子。“嗯,很好,我教你如何破去封印。來,把你的手伸過來。”赤無伸出右手,相柳探過腦袋來,用牙齒咬破了舌頭,將鮮血噴了赤無一手。“用鮮血抹一遍匣子。”赤無依言,用滿手的血擦了一遍匣子。血光閃過,那匣子上出現了一個蛇頭的模樣,和數行扭曲的字體。
“這是我們蛇族的字體,講的是此物的凶惡,告誡千萬別亂動的,因此,傳到我這裏,這個匣子一直沒有被打開過,而現在,迫不得已,我倒也想看看這件邪兵究竟有多凶惡。赤無,接著。”隻見相柳從口中吐出一物,向赤無射去。
赤無一把接住,細一看,竟是相柳的一顆利牙。“赤無,用我的尖牙刺向匣子上的蛇頭圖案。”相柳的嘴冒著汩汩的血道。赤無把匣子放在地上,舉起那一米多長的尖牙,用力的刺在了蛇頭圖案上。隻見匣子上的蛇頭似乎極其痛苦地扭曲著,最後連同那數行字一起消失了。
“封印已破,可以打開了。”相柳的話激動的有點顫抖。赤無的手也不自禁的哆嗦起來,想著那女媧曾用過的邪兵即將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赤無和相柳的頭都湊了過去,手慢慢地揭起那匣子,他十分緊張,不知道裏麵會藏著什麼樣的凶器。
“哢”一聲,匣蓋已開,“咦!”相柳驚叫一聲,赤無看著眼前的匣子大吃一驚,匣子裏空無一物!
“怎能可能!不可能的!這封印從來沒有人動過!為什麼呢!”相柳陷入痛苦地沉思裏。而赤無也被這驚變震得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