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北京城無數莊嚴華麗的宮殿,浮華的塵世,煩躁的人間,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隱藏在黑暗之中。
月亮,蒼白地掛在深邃的天空,如病重初愈的美人的臉頰,淩天的星鬥,懶洋洋地眨著眼睛。
此刻,吳府正廳,一曲蕭聲輕輕地揚起,諸嬌女美豔欲滴,像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與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幽香四溢,令人迷醉,數十名美女像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
吳襄正坐在太師椅上麵,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欣賞著歌舞,悠閑自得。
一曲舞罷,吳襄雅致正濃,下一曲即將開始,突然,一個家人匆忙來到他麵前,耳語道:
“大人,皇三爺和曹化淳曹公公求見。”
吳襄一聽,大驚失色,急忙撤掉歌舞,整好衣帶,來到府門前迎接,他滿臉堆笑,彎腰低眉,唯恐不周。
“老朽不知道,皇三爺駕到,有失遠迎,罪過罪過。”說著就要彎腰下跪,行大禮。
我一把拉住了他,也滿臉堆笑著說道:“老大人別啦無恙,小王冒昧來訪,失敬失敬!”說完,我深施一禮,吳襄立刻攔住了我。
“您乃金枝玉葉,老夫豈能消受。”說著把我讓進了客廳。
分賓主落座後,有一位幹淨大方的仕女立刻給我斟上上等的龍井來,剛好倒到說滿不滿的地步,看來,酒滿茶不滿的規矩在這時候已經有了。
寒暄幾句後,吳襄起身問道:“不知道殿下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久仰您大名,今夜冒昧造訪,就是想拜您為師,不知道大人可不可以收下我這個學生。”
我直來直去,也不會繞彎子。
吳襄嚇得手一動,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我的小王子啊!”
“殿下說要拜你為師,帶你去南京。
曹化淳小眼一迷,扯著公鴨腔笑著說道。
吳襄這回聽得是千真萬確,“老夫罪過罪過,何德何能,豈敢豈敢,殿下不要玩笑了,再說您不是有董師傅嗎?”
“一點也不是玩笑,您才高八鬥,有文有武,又經曆豐富,帶過兵,打過仗,師傅非你莫屬啊。”
“哪裏,哪裏,我什麼也不是,行將就木了,隻想過兩天天平年,做殿下的老師,老朽萬萬承受不起啊,請殿下恕罪。”
“你就別推辭了,這年月,還能過幾天太平日子啊?所謂風雨將要來了,您要早做打算啊!您要做我的師傅,我啟奏陛下,到南都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定會吉星高照,前途無量啊!”
“老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前途啊?”
“不,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歲,當年薑太公輔助周王,都八十多歲了,您中壽不到,正是孔子說的知天命之年,豈能老呢?”
“殿下,您就饒了我把,我確實不能屋您啊?”
“您是嫌我不中用,不配當你的學生嗎?”
“不,不老朽沒有那個意思。”
“那麼,你啥意思啊?”
“這---這----這——我——我-----我”
看著吳襄支吾了,我趁機起來,一個健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他,把他拉到太師椅子上,他還沒有來得及起身,我“撲通”跪了下去,大聲說到:
“師傅在上請受學生一拜”說這我把頭一低。
“既然殿下已經拜了,老大人,你就認下吧”曹化淳說道。
“您就認下吧,”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這會是誰啊?是不是陳圓圓啊!她可是絕世美女啊!
“好吧,殿下請起,老朽認你為學生了。”我正在遲疑,吳襄邊說邊把我拉了起來。
“多謝老師!”我心不在焉。猴急地想看看剛才說話的是不是那個陳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