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爺笑了,又是那副標誌性的笑容,忽然的一瞬間,阿四差點覺得站在他麵前笑的竟然是古天樂。
“我不想對你怎麼樣。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就像你,既然是我克星,我既不躲,也不逃,反而千裏迢迢跑來找你。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
玄,說的太玄了,阿四腦子現在不太好使,沒怎麼聽懂,但是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句:“謝梁爺教誨。”聽完梁爺這番話,也不知這人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總之客氣一點不會錯的。
梁爺說道:“不用客氣。”說罷直接是帶著保鏢走掉了。
阿四半走半被架著走出了籃球館,看到了西邊那一抹斜陽,正正是掛在五象嶺之一的“伏象”上,伏象是五個嶺中地勢起伏最平緩的一個,如果不知道,看上去就和一個土坡一樣。夕陽的餘輝滿滿當當地灑滿了整座山嶺,撲在了阿四的臉上,阿四忽然就感到了無比的寂寞和蕭索,就算他一隻手正搭在陽晴的肩上,可是身邊的可人,卻似乎離自己很遙遠。就像這夕陽,他可以感受到夕陽帶給他的溫度,卻是一點都無法靠近。今天的所有的比賽已經散場,偌大的體育場,隻看到人稀稀拉拉的正在離開。
“阿四,今晚好好休息,現在家瑞受傷了,我們隊就隻有三個人了。接下來兩天的比賽,就得靠我們三個了。”總收拾好裝備換了身便裝,從後麵追了上來。
“嗯,你也是。”阿四心裏沒底,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明天的比賽到底還能不能參加。
說完總就揮了揮手,快步跑走了,想必應該是快到了梁爺安排大巴的發車時間了。阿四思前想後,最終決定不去搭這趟車。可是他那些野路子兄弟,卻都是圖方便也跟了上去。
阿四叮囑道:“這個香港回來的梁爺,神神秘秘的。你們小心點。”
聞西笑了笑:“他命裏的克星,既不是我。”
鹹兵笑了笑:“又不是我。”
天儒笑了笑:“也不是我。”
醜醜笑了笑:“更不是我。”
阿四隻好目送他們離開了。阿四肌肉酸痛慢慢地減輕了許多,肚子裏也是一片暖洋洋的,想必是阿戊的藥發揮了恢複的功效。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過了那麼長時間才有效果,阿四是知道的,阿戊遞給他的這顆藥丸,是用來恢複體力的,而且是立竿見影,一吃了哪怕你前一秒還萎蔫無力,後一秒馬上就力壯如牛。作為一個醫生,阿戊很少會對人的身體狀況判斷錯誤,隻是這顆藥丸今天竟然是過了半個多小時才起效。
脫離了陽晴的攙扶,阿四從口袋裏拿出梁爺給他的那包心相印,給陽晴擦擦脖子和肩膀上自己留下的汗漬。在以後的生活中,連錢包都懶得帶的阿四,竟是每次出行都帶有一包紙巾,梁爺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深。他感到很愧疚,一個大男人還要女生來扶,隻是之前確實沒有什麼力氣,被她硬是拉了過去。
“臭嗎?”阿四木木地問道。
“哥,你是豬嗎?”
“是是是。”
一邊走著,看到了田徑場,阿四忽然就想到了周瑜,校醫那裏,應該是不能過夜的吧,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有人帶她離開。隨後他便想起另外一件事:隻要阿四想,他就可以找到周瑜,好像當時她是這樣說的。那他應該怎麼找呢,冥想嗎?
說想就想,於是阿四看著天邊的夕陽,就開始了冥想,腦袋中默念,周瑜周瑜你在哪裏。然並卵好吧。
“哥,你怎麼了?”陽晴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發呆。
阿四有點尷尬,“咳,那個,你看那邊,多美。”隨手指了一下那伏象小土坡。
呸呸呸,阿四對於自己在陽晴的身邊想著周瑜這件事,已經是有點不能容忍了,就算有著那種奇怪的傳承,這樣也是很對不起身邊這位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