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對於危險的嗅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具備的,但是屢試不爽,幾次解救了他的危機。
南湖邊上供遊客觀賞,居民散步的小道上,是沒有路燈的。在夜間唯一的光線就是附近高樓閃爍的霓虹燈,或者是每個月十五那又大又圓的月亮。
夜已深,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阿四周圍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人跡。奇怪,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來到了橋頭的遊湖售票點,看到了一個治安亭,阿四心也是定了一點,心想既然有治安亭在這,應該不會出事了吧。這座橋是一座橫穿南湖的拱橋,是阿四小時候最喜歡來玩耍的地方,站在稍微高一些的地方,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吹著颯爽清涼的湖風,總能讓人忘卻很多煩惱。
循著治安亭發散出來的燈光,阿四辨認著拱橋的階梯,拾級而上。
走到了拱橋的最高處,一陣昔日熟悉的湖風吹來,在深秋的午夜,顯得格外的刺骨。
這時候,阿四已經發現了異樣,先是治安亭的燈忽然就滅了,然後從橋的兩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看來,這些人在這裏已經埋伏了很長時間了。
很久沒有機會裝裝世外高人了,於是阿四沒有理會慢慢圍上來的人,反而是站在了拱橋邊,看著遠處國際大酒店樓頂的圓圓的球,思考著對策。
這一幅月黑風高圍殺畫,就因阿四站在橋頂漠然地欣賞著湖景,顯得裝逼得不行。阿四心想,如果此時有路人路過,透過微弱的光亮拍張照片,自己一定要把這照片弄到手並裱起來放在自己臥室裏。
看到阿四這有恃無恐的樣子,這群人倒也是不敢托大,慢慢地靠近。
越走近越是吃驚,齊天社的壯漢海濤心下忐忑,阿四不會打架,他是心知肚明的。而且埋伏的時候,已經清查過附近,沒有其他的人。現在合圍之勢已成,就算他現在要搬救兵,也沒有時間了。
海濤心裏想著:“看你裝到幾時,這次就算那個小黑皮在,也討不了好去。”
阿四一眼都沒有看來人,一直故作高深地看著前方。
一個聲音很尖的女生打破了安靜:“哥,沒有錯,就是他。”
阿四一聽,乖乖,這不是一直跟著薑城的小太妹嗎?她什麼時候能叫到那麼多人為她賣力了?但是阿四還是沒有回頭,他聽到女孩子叫“哥”,身子就有點酥麻,雖然這個小太妹的聲音比陽晴的難聽多了。
海濤惡狠狠地說道:“阿四,我聽說你今天欺負我妹妹了?哼哼,那今天,我們就新仇舊賬一起算。”
阿四聽到海濤的聲音,表情有點古怪地轉過頭來,看著他,鄙夷地說道:“怎麼是你?”
原本阿四以為,這幫人是剛才在甲十六號遇到的外門人,所以他才一直在想怎麼樣對付,第一,自己不是陽晴,沒有對付外門的法子;第二,自己沒有武藝,雖然身子挺硬朗,可如果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話,第二天回去上課被新收的兄弟看到了,麵子上可過不去啊。但他看到了海濤,就覺得,我靠,怎麼敵方Level降低了那麼多,隻是學校的小混混啊。
海濤冷冷地說道:“你還想是誰?”
阿四輕笑了一聲,囂張地說道:“你們那麼多人,圍我一個人,不太像話吧。要不這樣吧,我站著不動,讓你捅一刀,捅完了,給我滾。”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很囂張,可是阿四真的是很無奈,他一點也不想這樣,他也想他自己可以一個打幾十個。黔驢技窮,隻能靠這刀槍不入的皮膚,一次一次地依樣畫葫蘆訛人了。不過話說回來,所謂一招鮮吃遍天,隻消能奏效,就是好方法。
另外一邊,小太妹是看過他這樣訛薑城的,剛要出言提醒海濤,就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嗬嗬嗬,小兄弟,五象之力,可不是你這樣用的。你也不怕丟了你爸的臉?”
這無形的耳光打得很響,說得阿四臉上是一陣發燒。還好夜色朦朧,他們沒有注意到。
循聲看去,阿四好像見過他,一個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並且這人站在了海濤的前麵。在哪裏見過呢?阿四愣是沒想起來。
隻聽到他繼續說道:“你有膽量,讓我刺一刀試試嗎?”
阿戊曾經和阿四說過,他的身體,如果是高手出手,是絕對會貫穿而過的。眼前這個人,詞彙量的路子有點野,阿四今天才聽到的五象之力,他卻也是知悉。這讓阿四如何敢接他這一刀?
阿四想到了阿戊,忽然就想起來,這個人,是江南區龍秋野局長的司機。因為上一次,老鳥攻陷瀚海會所的時候,阿戊曾經出手要抓他,結果被他破解並出言警示。所以阿戊對這個人很是忌憚,也和阿四說了要小心提防。但當時阿四已經因為自己父親的消失,和官場人交集日少,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沒想到今天竟然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