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陽光照到床上時,我醒來,身邊的人早已離開,桌上的粗瓷碗裏有那人煮好的五個雞蛋。

揣了兩個蛋,我一個人慢慢的走向東山,又慢慢的爬到山頂,枕著雙手躺下來,閉上眼睛呼吸著山頂混合著青草味的空氣,時間如水慢慢流過。站起來,長吐一口氣,凝神居高而眺第一次看的如此仔細,再東麵依舊是起伏的山,直至視線的盡處,西南方的山脈漸漸延伸成平原,隱於山坳的村莊看不真切,一碧如黛高拔的北山擋住了往北的視線,山下的潭如依在東山趾邊的翡翠,多美的景,可我本不應屬於這,千百年後這裏又將會是怎樣的天地。

青山依舊,萬事隨風。

一個人的山穀寂而靜,從東山回來,我坐在窗下的桌子前,桌上散亂的擺了幾本書、一個黑色的筆筒立在桌的東南角,裏麵豎著兩支筆,拿起一本《本草經集注》,隨手翻翻,看不懂,“這小子平時是怎麼看書的,十足一個半吊子大夫。”自吃了蘇芙蓉配的減肥藥後,我在他麵前連“藥”字都不敢提--心有餘悸。書中夾著的一張殘紙飄落地上被吹進的風帶到床底,我半邊臉貼地伸手去撿,“那是什麼?”視線被床底的物件吸引。

“分量不清,藏寶箱?蘇草草這小子,床下還有好貨。”看著眼前表麵斑駁的木匣我好奇心大起“打開還是不打開呢,反正沒有鎖,打開看看。”

掀開蓋子,裏麵是兩個木刻的人偶--一男一女,很舊很醜,握在手裏感覺光滑,人偶下麵鋪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子,其中還摻雜著枯葉幹枝,除此再無它物。

擱回人偶把木匣原樣放好“蘇芙蓉這家夥,還以為是金磚銀錠,白高興一場”我靠床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忽然想起那張紙,拾起,“木本水之源,子乃山中客。”我念著上麵的兩句話,不解深意,重又夾回書中。

睡覺是打發時間的最好方法,肚皮朝天、嘴巴大張的睡,享受啊。

正與周老爺子親密接觸時,被一陣“叮鐺”聲吵醒,沒看到“烏鴉”看到一隻“孔雀”。

我摸摸鼻子坐起來,“這位漂亮姐姐,哈……哈……,那……個……。”唐朝人都喜歡目不轉睛的盯著人看?我渾身的寒毛直豎,被美女如此禮遇不習慣。

“孔雀”攏了攏頭發,輕盈一笑道:”英公子好會說話,我是卓孟的娘。”這個把所有的顏色都穿在身上的女人是黑小子的娘?那隻“烏鴉”是這隻“孔雀”生的?

我愣了一會兒,急忙下床,拱手,“卓……卓大……嬸,有禮。”驚訝歸驚訝,禮數不能丟。

鹿土的娘舉手投足自有風姿,輕聲曼語:“英公子多禮了,難得你和芙蓉投緣,又與小孟談得來,自不必拘禮。”一隻手攏起耳邊一縷發,多彩的衣袖上下輕揮,那動作別有味道,衣俗人不俗,在姐弟戀大行其道的我之來處眼前人不知要傾倒多少小男生。

三十五六歲的女人--發髻鬆挽、娥眉淡掃、風韻尤存,像珍藏多年的酒,自有獨特醇香回味,待懂酒之人用心去品,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卓鹿土的爹是何等樣人,抱得如此佳眷,而我等樣人對之隻可遠賞。

我陪笑道:“卓大嬸,以後盡管喚在下英浩,不必稱公子,但不知大嬸今日何故來此。”在唐朝定居這麼久,終於見到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人,說話要得體,不能丟了男人的臉。

鹿土的娘裙裾輕擺走到桌前拿過一個藍子“這裏是小孟的爹烙的一些餅,裏麵還有一小壇醃菜,英浩如不嫌棄,就留下吧。”近看她的眼角有了細細的紋。

“這個……”我不知收還是不收,這東西送的莫名其妙。

她似看出我所想“收下吧,這是芙蓉臨走時所托,原打算叫小孟送過來,隻是早聽聞英公子大名,還未得一見,所以,今日我這個做娘的就跟了過來。”說話的女子巧笑嫣然。

原來如此,我接過藍子“那英浩就不客氣了,自當收下。”敬酒一定要吃。

李白在窗外繞著圈的飛。

“卓大嬸,鹿土也來了?”卓鹿土已有幾日未來,今日是隻見鳥未見人,那黑小子和李白好的形影不離,讓我覺得有朝一日他倆是鳥在人在,鳥死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