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輕笑,“若真的有人能傷了我,本王倒是會很開心。”
喝茶的人翻了個白眼,“等你哪天栽了跟頭,我肯定滿城放鞭炮慶祝。”
納蘭容嘴角微勾,“在那之前,淮和你得先把以前下棋輸給本王的賭約還清再說。”
秦淮和聞言差點被茶水嗆到,他就知道眼前這人便宜不好占。
秦淮和緩好半天才緩了過來,“對了,剛才那個叫季阿遠的侍女倒是有些意思,隻是不知道是哪邊的人。”
納蘭容眸子頓時暗沉下來,“不管是誰派來的,她就該做好自己下場的準備。”
季阿遠醒來時,是被人吼醒的,“季阿遠好你個黃毛丫頭,居然還敢在睡覺,快起來。”
季阿遠一睜眼便看到昨天下午教自己禮儀的張嬤嬤一臉不善地看著自己,腦袋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已經賣身成為貼身婢女的事情。
季阿遠強忍哈欠,手腳麻利地起床,走到桌子邊給張嬤嬤倒了茶,“勞煩張嬤嬤還過來跑一趟。”
張嬤嬤不動聲色的接過茶,還有茶底那枚沉甸甸的銀子,皺成一團的老臉上硬生生擠出一朵燦爛的菊花笑,“不勞煩不勞煩,季姑娘如今已成為王爺的貼身侍女,將來必定一片大好前程。”
季阿遠感激一笑,“那就提前多謝張嬤嬤吉言了。”
等季阿遠收拾妥當出門,天已微亮。待她小步急忙跑到五王爺納蘭容的寢居門口時,納蘭容已經起床洗漱完畢了。
看見門口那氣喘籲籲的剛上任的貼身侍女,納蘭容臉上麵無表情,“本王才知道原來還有比自家主子起床更晚的下人。”
季阿遠努力平複呼吸,“回王爺,王府太大,奴婢剛到王府第二天,地形不熟悉所以多耽誤了一會兒。”
納蘭容挑眉道,“待會讓管家找個下人帶你到處走走,熟悉一下王府的環境。”
原來王爺如此體貼下屬。
季阿遠聞言一時感動正要謝恩,隻見美人王爺突然微微一笑,可傾城。
“直到你能默背出這府中每一草一石所在位置,什麼時候記熟了,什麼時候才可以早飯。”
背熟王府中每一草一石的具體位置?
等她背熟了她不知道吃的是幾百年後的早飯呢!
季阿遠原本感動到熱淚盈眶的淚水一下子憋了回去。
哭喪著臉,季阿遠一下子撲倒在美人王爺的腳下,“王爺奴婢知錯了,王爺怎麼懲罰奴婢奴婢都無所謂,但是請務必讓奴婢先吃!飽!飯!”
最後幾個字說的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納蘭容麵無表情,“看不出你還是個吃貨。”
季阿遠喜滋滋抬頭,“奴婢天生怎麼吃都吃不胖,胃口好的很。”
納蘭容眯眼,“那還是餓著吧,本王覺得你似乎有點胖。”
季阿遠立馬回道,“奴婢比一般女子身要高些,可能造成有些體型上的錯覺。奴婢身材絕對凹凸有致,百分百好身材。”
說完,挺了挺小身板,一臉坦然和驕傲。
“噗--”旁邊伺候的書童德陽忍不住笑出了聲。
納蘭容倒是沒料到這新招來的侍女話語間居然如此大膽,愣了一下,目光略過從小呆在自己身邊的德陽,德陽立刻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經狀。
納蘭容低頭看著仍跪在自己腳邊的侍女,臉上有一絲不悅,“離本王遠點。”
季阿遠立馬跪著倒退兩米,速度之快,好像一開始就做了準備要退開似的。
納蘭容眸色晦暗不明,“季阿遠,你是哪裏人?”
季阿遠坦然道,“回王爺,奴婢是漠北人,年初剛到京城。”
回的倒是挺快。
漠北人?他倒是聽說過漠北風俗極為開放,怪不得這季阿遠比這邊女子要稍微高些,也不像一般尋常女子那般舉止溫柔。
納蘭容道,“那你怎麼會想到來王府為奴的?你可知一旦入了王府,終身不得自由。”
季阿遠恭敬道,“奴婢在漠北時就聽聞五王爺的盛名,對五王爺的愛慕之心猶如黃河長江水般滔滔不絕綿綿不斷,日思夜想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納蘭容眯眼,“說實話。”
季阿遠清清嗓子道,“那是一個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的日子,奴婢早起去逛大街發現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納蘭容麵帶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本王記得曾告訴過你,本王討厭說廢話的人。”
季阿遠瞬間跪直身子,“其實那天我隻是看熱鬧結果人太多把我往裏推了進去然後我反抗不得加上我肚子又餓還有剛來京城也沒找著活幹看著王府待遇實在優厚於是我就順手應聘了。”
屋裏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