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冷哼道,“無半點,卻可能有一點兩點。”
季阿遠摸摸鼻子,“奴婢以後自然會表現給王爺看。”
納蘭容意味深長地看了季阿遠一眼,“本王拭目以待。”
這一路並不太順利,天一天比一天的昏沉,距離濰縣還有兩天路程的時候,天終於下起了大雨。
“之前天氣陰了那麼多天,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季阿遠站在屋簷下,伸出手,任憑雨水打落在她手上,涼絲絲的,卻很舒服。
雨來的時候他們剛好路過一個破舊的寺廟,雨勢來的凶猛,不得已下他們隻能借宿這寺廟裏,打掃一下也能勉強湊合一晚。
季阿遠比較驚奇的是身為千歲之軀的納蘭容,居然毫無怨言地跟他們坐在這破舊寺廟裏,當然,那人身下周圍3米處都鋪了厚厚的一層皮毛墊子。
趙卓和穆七兩人出去查看地形和前麵的情況去了,此時寺廟裏隻有她和納蘭容,葉懷玉三人。
葉懷玉填了一塊柴火,笑道,“估計這雨得連著下個兩三天才行。”
季阿遠皺眉,“這豈不是要耽誤好多天。”
葉懷玉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濰縣三麵環山,這雨下的這麼大,從山路繞進去怕是不行的了,雖然路程近些,但是一旦碰上泥石流,那麻煩可不小。”
若是從唯一的一麵的官道進,需要繞一圈才能進去,這樣會比計劃再多兩天的路程。
季阿遠回到柴火堆坐下,剛才被雨淋到的冷意頓時熱乎了一些。
這時一邊一直假寐的納蘭容睜開眼,開口道,“懷玉,濰縣十年前的流水村的事,你可有印象?”
葉懷玉袖裏的手下意識地攥緊笛子,低下頭像是思索了一會兒道,“當時我年紀尚小,記得也不是很清楚,隻聽叔父說起一些,似乎那個村子一夜之間人口都失蹤了。”
十年前?流水村?濰縣?季阿遠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卻又沒抓不住。
納蘭容聞言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反問道,“一夜之間?”
葉懷玉點點頭道,“一夜之間。”
納蘭容重新閉上眼,不再開口說話。
季阿遠聽的雲裏霧裏,開口詢問道,“什麼流水村?”
葉懷玉朝季阿遠笑笑,解釋道,“濰縣以前的一個小村子罷了,十年前整個村子的人口忽然消失不見,並且牆上還留下了鬼來了三個字,說起來,如今這濰縣鬼吃人的傳言跟當年這流水村的事也有些關係。”
季阿遠有些驚訝,“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葉懷玉眼裏有絲黯然,“怕是比鬼更難纏。”
季阿遠想了想,轉頭朝納蘭容問道,“王爺,您這次是為了流水村的事而來?”
納蘭容這一路並未跟眾人說去濰縣所做何事,季阿遠想不通何事需要堂堂一個身份尊貴的王爺親自去辦。
不過這也是季阿遠隨口一問,誰知納蘭容竟很快給了答案,“為了西域貢品在濰縣內被劫一事。”
西域貢品被劫?季阿遠心裏一驚,連葉懷玉也有些訝然。
西域每年都會朝大康朝貢獻貢品,這貢品被劫,牽扯的層麵就太廣了,一旦處理不好,對兩國關係都會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
這濰縣內風水今年絕對流年不利啊。
季阿遠正要詳細再問些,寺廟的院門忽然被撞開,一群人幾步就竄進了廟裏,身上幾乎濕透。
幾人見廟裏有人也有些驚訝,視線在納蘭容幾人身上轉了轉,最後停留在納蘭容身下的那幾張皮毛上,臉上無一不露出驚訝和貪婪的神色。
不過幾人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在寺廟的另一側歇了下來。
脫去濕透的蓑衣,在寺廟邊角拾了些零碎木頭升起了火,隻聽其中一個國字臉的男子說道,“這雨下的太不是時候,濰縣南山那剛發生泥石流,這一下雨一耽擱咱們怕不是來不及接這一趟活了。”
他一側的尖嘴腮猴的男子嗤笑道,“那未必,這雨下的越大,說不定對咱越有好處。這剛滾完石,山體本來就不太穩當,這雨一下,說不定還能再來一次泥石流,到時……哈哈……”
“二哥說的是,這形勢越差,死的人越多,咱們到時接的活越多,說不定還能跟那次一樣大撈一筆。”
季阿遠的方向正背對著他們,聽著這番話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