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憑借一隻手,根本不足以成為證據。”
季阿遠思量許久才說道。
那些夥計搬的這些屍體,也有可能是縣裏病死或者老死的老人,馮二隻是靠著一隻老人的手做出這樣的判斷,實在不能讓人信服。
馮二解釋道,“其實當時我也並沒有多想,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我不得不懷疑。”
他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那批負責搬運屍體的夥計都病死了。”
病死?季阿遠皺起眉頭。
此時納蘭容開了口,“馮二,你確定他們都是病死,而不是其它的原因?”
馮二苦笑道,“不瞞公子,請來醫治的大夫都是這麼說的,說是整日跟屍體打交道,染了屍毒,身體底子變差才得此重病的。”
關於屍毒季阿遠也曾聽說過一些,她疑惑道,“我曾聽人說若是屍體放久了,被人碰到的確容易感染屍毒,會不會是夥計們幹活時不小心碰到了。”
馮二搖搖頭道,“那些夥計都是經驗豐富的,在我們這行幹活之前,都會做好防護的準備,能不碰屍體我們就不會碰屍體。”
納蘭容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麵,丹鳳眼中閃過一抹深思,淡淡道,“馮二,待會你帶我們去看看那些死去的夥計。”
馮二連忙拱手應道,“是。”
郊外。
“的確是感染了屍毒沒錯。”
穿著青花琵琶襟上衣,灰色布裙的女子摘掉手套和圍巾,站起身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季阿遠上前幾步,看著棺材裏的人,皮膚早已潰爛,也已看不清麵目,“陶姑娘,他們隻是感染了屍毒?身上有沒有其他傷痕?”
那名青色上衣的女子正是許久未見的陶問夏。
陶問夏一起身,旁邊便有人端來洗手盆,陶問夏邊洗手邊嚴肅臉說道,“阿遠,你叫我問夏就好,畢竟我們那麼熟悉了。”
如果她沒記錯,這是她們的第二次見麵。
季阿遠嘴角抽了抽,還是依從地應了一聲。
陶問夏滿意點點頭,繼續說道,“除了屍毒,我的確還發現了別的東西。”說著,便拿出來一個小壇子,打開後,幾根很小很細的針。
“懾魂針?”站立一旁的馮二驚訝出聲。
攝魂針?
季阿遠忽然想起了葉懷玉手裏的那把喚魂笛,名字似乎都差不多。
“這些針是幹什麼用的?”季阿遠想要湊近看,腦後卻被一顆小石頭不輕不重第砸了一下。
季阿遠摸摸鼻子退回原地,小眼神可委屈。
陶問夏壓低聲音道,“你看,五弟多心疼你,這小東西可厲害的緊,被這東西紮一下,你可就遭殃了。”
季阿遠右眼皮猛地一跳,心疼個頭,他明明是在防備我好麼。
季阿遠想了想,朝陶問夏問道,“問夏,除了直接接觸屍體之外,還有什麼可能會感染屍毒?”
提起正事,陶問夏就正經了許多,沉吟了一會兒才答道,“雖說馮家人不怎麼樣。”
站在一旁的馮二聞言眉毛抽了抽。
陶問夏繼續說道,“不過他們家辦事還算穩妥,搬屍的都是幹了多年的,我想如果他們不是因為直接接觸屍體感染的,那就可能是他們曾經去過什麼地方。”
“而且是個較為封密,空氣不流通,有濃重屍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