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維略一思索道,“隻是我這一番前去,五王爺那……”
季阿遠連道,“五王爺被那貢品被劫一事鬧得脫不開身,再加上似乎與那郭將軍也鬧了些矛盾……”
這些算是秘聞,背後議論王侯乃是大忌。季阿遠話出了口才似乎察覺不妥,急忙慌慌張張地看了方維一眼。
方維適時說道,“季大人放心,今日我們所言皆是友人隻間的閑聊罷了,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季阿遠臉色一鬆,頓了頓才說道,“那五王爺自視甚高,手下之人辦事也不過爾爾,待觀主前去濰縣解救那些中蠱的老人之後,看那五王爺還得意什麼。”
季阿遠這番話說的甚是咬牙,似乎與那五王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方維自然將季阿遠的神色瞧入眼裏,又結合剛才道圓書信中的內容,他心下略一思索,計較一番過後,才緩緩道,“季大人為我那乖徒之事遠道而來,要是不嫌棄,不如這兩日先暫住青雲觀,待我將觀內之事交代妥當便跟隨季阿遠去濰縣。”
季阿遠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那就依觀主所言吧。”
門外。
納蘭容站在欄杆前,靜靜地望著樓下的人來人往,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蘭容看起來毫不擔心呢。”一道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
納蘭容回頭看向身邊的人,麵無表情道,“大人她向來敬佩觀主,聊得久些也算情理之中。”
葉懷玉意味深長地看了納蘭容一眼,道,“蘭容果然了解大人。”
納蘭容瞥了葉懷玉一眼,繼續看著樓下,絲毫沒有回話的意思。
葉懷玉聳聳肩,趴在欄杆,仍是那副溫和的麵容笑容不變。
他們背後的那個領路的睜開眼縫上下瞅了兩人一眼,隻覺得這兩人之間似乎並不太和睦,以為是那個女人的侍君間爭醋罷了,倒也沒多想,閉上眼正重新入定。
此時,屋門終於打開,季阿遠慢慢踱出步子,對著身後人拱手道,“那季阿遠回青雲觀之後再跟觀主討論一番天下大義之事。”
回青雲觀?納蘭容瞥了季阿遠一眼,眼底微鬆。
方維眼角微微一抽,捋捋笑道,“到時就恭候季阿遠了。”
兩人又是一陣客氣之後,季阿遠才領著納蘭容葉懷玉二人慢慢下出了酒樓。
等到走到街上,葉懷玉才低聲笑道,“大人果然也是了解蘭容的。”
納蘭容冷冷看了葉懷玉一眼。
季阿遠雖然不知道納蘭容和葉懷玉在屋外發生何事,不過依照多日來相處的經驗,季阿遠還是明智地沒有多問,隻是對著納蘭容諂媚道,“王爺,那觀主說兩日後便隨咱們動身去濰縣。”
其實納蘭容想要的,是在青雲觀探查一番,如何被那觀主主動邀請住下,才是這次來酒樓的主要目的。
季阿遠避而不談這點,而是提起觀主兩日後跟隨之事,似乎是誤打誤撞住進青雲觀一般。
此時夜色正濃,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花燈朵朵,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納蘭容緩緩開了口,“你白天所買的花燈似乎被落在那周江邊了。”
季阿遠聞言眨了眨眼。
納蘭容瞥了裝傻充愣地某侍女一眼,“還不快去再挑一個。”
季阿遠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拱手道,“那本大人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