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一片安靜。
季阿遠手上一鬆,懷中被子滑落在地,季阿遠佯裝去拾被子,借機脫離了納蘭容的懷抱。
季阿遠撿起被子,臉色微紅,偷偷摸摸低聲道,“公子,需要我叫兩聲麼?”
叫?納蘭容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臉色陰晴不定地看了季阿遠一眼,“你懂的倒是挺多。”
季阿遠麵上有些得意,“奴婢平時博覽群書。”
納蘭容挑眉道,“我記得以前某人說她大字不識。”
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好像她的確說過這話來著,季阿遠摸摸鼻子,裝傻充愣道,“大字不識,小字還是識得幾個的。”
納蘭容輕哼道,“識得小說本上的小字麼?”
這話題太過詭異,季阿遠隻覺得身上汗毛乍起,果斷轉移話題,“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納蘭容解開衣領,將黑色夜行衣脫下,季阿遠很有眼色地上前接住衣服,疊放整齊放在櫥櫃裏。
待季阿遠回身時,納蘭容已換好另一套外衣坐在桌前。
納蘭容飲了一口茶道,“他應該可以做好。”
這兩人什麼時候開始那麼默契了。
季阿遠將被子放回床上,順便往床上一躺,低聲問道,“王爺覺得母蠱在青雲觀?”
“母蠱不會裏子蠱太遠,青雲觀是最大的可能。”納蘭容習慣性地想要手指輕敲桌麵,卻微微頓了頓,收起了手。
季阿遠也覺得母蠱很有可能在青雲觀,可是青雲觀如此之大,想要找出母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季阿遠想起那些昏迷不醒的孤寡老人,眼神微暗道,“以前聽人說蠱蟲似乎極其厭惡一種花的香氣,隻是不知那種花的名字是什麼,也不知道這事的真假。”
若是能找到那種花,說不定可以引出母蠱。
納蘭容目光若有所思道,“是藏地花,這種花很稀有,香味的確很獨特。”
納蘭容小的時候曾在各國來朝貢的時候看見過此花,紫色花瓣,極其妖豔,後來被父皇賞賜給了當時極為寵幸的一個妃子。
見季阿遠欲開口,納蘭容微皺眉道,“藏地花隻有盛夏才會盛開,現在的天氣藏地花根本不會開花。”
季阿遠換了一個姿勢雙腿疊起交叉,愁眉苦臉道,“這樣找那得猴年馬月,不如一鍋端了得了。”
“也不是不可以,”納蘭容望著窗戶,目若寒星道,“兩天過後若仍是沒有發現……”
季阿遠心裏略愕然,她剛才也隻是隨口說說罷了,青雲觀在此多年,積累的威望自然不可想象,若是想攻青雲觀,民間就必須妥善好。其次青雲觀這麼多年其勢力必然遍布多地,若是貿然毀了其餘孽怕是清理的不幹淨。
納蘭容並不是性格急躁之人,難道,西域那邊的情勢有變化?
季阿遠走神地想著,腳不自覺地蹬了一下,隻聽微微的一聲響拉回了心神,季阿遠側頭一看,地上明晃晃地躺著一條被子。
季阿遠正欲伸手去撿,眼簾中卻出現了一雙鞋子,季阿遠維持撿的姿勢努力抬頭看向麵目有些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