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樹林裏樹葉沙沙。
季阿遠腳步微動,攥緊拳頭,全神貫注盯著銀環蛇的一舉一動。
嘶。
本來緩慢曲折遊行的銀環蛇忽然蛇信子一吐,身子猛地往季阿遠方向撲來,季阿遠眼孔猛縮,急速後退半步,驀地彎腰手撐地快速翻了幾個跟頭在數米外著地。
銀環蛇見失了目標,在季阿遠方才站起的地方,再度盤起身子,微吐著蛇信子,蛇頭晃動朝前,似乎在嗅著什麼東西一般。
季阿遠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卻因為太快而沒抓住,事實上她也沒有時間再想其它,她順手抓住一側的藤蔓迅速一挽,腳跟在旁邊的樹幹使勁用力一蹬,借著外力和藤蔓身子遂朝一側蕩去。
快要著地的霎那,季阿遠盯著緊跟而來的銀環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此時樹林裏的另一側。
納蘭容收起軟劍,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蛇的屍體,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奇怪,這些蛇怎麼會在這個時辰出現,納蘭容看著草叢裏冒出頭的青蛇,對著地上的碎蛇塊似乎毫無所應般,朝著一個地方慢慢遊去。
除了蛇,似乎還有一些毒物,這場景,真的眼熟的很,納蘭容丹鳳眼細挑,看著蛇遊去的方向,嘴邊勾起一絲冷笑。
嘶。
嘶嘶。
動作隻是一個呼吸間,林中一蛇一人猛地交錯而過,在蛇牙即將咬下的那一霎那,季阿遠揮動手中的木刺,狠狠地插了下去。
蛇打七寸。
嘶。
蛇身不停地拍打著,蛇頭高抬,似乎對季阿遠的手腕鍥而不舍一般,季阿遠迅速將手上移,而後旋轉木刺更深入了一分。
銀環蛇嘶聲更加刺耳,掙紮卻越來越弱,直至蛇頭垂下,蛇身徹底不動之後,季阿遠仍未挪動一絲的動作。
良久,季阿遠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鬆開手,倒退幾步,看著地上死去的銀環蛇,臉色微沉。
也不知道把那些衣服扔了那兩個人會不會揍她,季阿遠望了之前來的方向,摸了摸鼻子,再三猶豫之下還是準備回去拿回衣服。
順便,再看看周圍到底有什麼異常好了,季阿遠重新折了兩根樹枝握在手中,一步一步朝來時走去。
納蘭容趕到時,季阿遠正狼狽地舉著洗衣盆上竄下跳。
季阿遠滿頭大汗間,餘光瞥到一道白色身影,臉上頓時露出謝天謝地的神色,“公子快來救我,我發現母蠱的線索了!”
納蘭容神色一動,身影微動便移到了季阿遠身邊,隻見數道寒光閃過,地上便多了十幾隻蠍子蜈蚣的屍體。
季阿遠氣喘呼呼地放下洗衣盆,立馬狗腿道,“公子果然好劍法。”
納蘭容瞥了衣衫不整的某侍女一眼,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母蠱呢?”
季阿遠麵上立刻露出邀功的神情,眼中得意,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在那裏。”
納蘭容循著季阿遠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黑色香爐靜靜地立於草叢之中,旁邊仍可見幾隻蜈蚣和蠍子往裏香爐裏爬。
季阿遠也看著那隻香爐道,“附近有好幾隻這樣的香爐,裏麵應該是都有蠱物,隻是濰縣老人所受的子蠱所屬的母蠱,就不知道是不是在裏麵了。”
“蛇蠱,金蠶蠱,癲蠱。”
納蘭容眼底泛著冷意,“這青雲觀的主人真是好大的胃口。”
季阿遠心中一凜。
這幕後之人,難道想要控製整個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