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悄然,葉蕭看著已經醉倒的費米被他的屬下抬下去,提起一壺酒坐在庭院中的亭子裏,安靜地感受著清新的晚風。
喝酒之後,感覺心頭有點空落落的,那種因為時光流逝而帶來的滄桑感揮之不去,少年時所見過的人和事隻能在記憶中泛起了漣漪。
如果自己仍舊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乞兒,根本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感慨,而偏偏站在修行人的高度,卻有些傷春悲秋起來?
葉蕭不由啞然失笑。
“葉公子!”一聲蒼老的聲音忽而響起,葉蕭回過頭去,卻是一名頭發花白,臉上帶著溝壑的一個老者,在剛剛的酒宴上見過,是費米的管家,好像是姓胡。
“老人家,有事?”葉蕭看著這老者的表情變幻,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一樣。
“葉公子,在這裏可還習慣?”老者帶著有些討好的笑,臉上的皺紋抖動著,看起來頗顯可憐。
“還好!”葉蕭看著老者的表情,微微皺了皺眉,這種討好的表情讓他想起乞兒時的經曆,所以,對這樣的表情實在是沒什麼好感,“老人家,有事你便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好吧,我看葉公子你氣度非凡,遠非常人可比。我求你救一救費米!”隨著一聲悶響,老者忽而跪倒在了葉蕭的麵前,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
“老人家快起來!”葉蕭伸手攙住老者,道:“老人家此話怎講?我看費米很好啊,後天巔峰的境界,武功已是很不俗了!”
老者搖頭,道:“葉公子,你和費米是故人,我也不繞彎子了。在酒宴上,你難道沒看出費米心裏有事麼?一場危局已經出現,費米怕是難以撐過去,所以,我求葉公子出手相助,請公子務必答應!”
葉蕭微微搖頭,道:“來,坐吧,老人家。你隻是費米的管家吧?來求我是費米的意思還是你自作主張?”
“是我自作主張的!”老者道:“葉公子有所不知,我不止是這座宅子的管家,還是費米的嶽父啊!”
“嶽父?”葉蕭聞言不由一訝。
老者點頭,徐徐道來了他和費米之間的關係。原來他女兒嫁給費米之後死於一次費米仇敵的報複,費米因此心中愧疚悔恨,把老者帶來這裏贍養,老者因此而開始了管理整座宅子,任何事情費米都沒有瞞他,所以他對於費米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以至於清楚地明白費米這一次難以度過的困局,所以就私下裏來求葉蕭出手相助。
葉蕭不由有些好奇,道:“老人家,你怎麼這麼篤定我有能力能夠幫到胖米?”
老者道:“老朽畢竟活了這麼多年,所看過的人不少。我看葉公子氣度非凡,所以特來央求,就算葉公子沒有那樣的能力,試一試也不曾損失了什麼,不是麼?”
葉蕭聞言也不由點頭,道:“胖米到底遇上了什麼麻煩,老人家你慢慢說來吧!”
老者心中喜悅,連忙低聲把費米所麵對的困難說了出來。
雖然老者極力想清楚簡明地表達,葉蕭聽得還是有點糊塗,在聽完之後問了好一會,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簡單說來,就是費米的老大西城幫的幫助吳世雄因為偶然的原因惹上了一個強大的家族,折州連家。連家實力籠罩西北數州,根本不是區區一個西城幫就可以匹敵的,所以,在強大的壓力下,西城幫麵臨著內憂外患,而費米因為是吳世雄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首當其衝的他首先就麵對了連家所支持的野狼幫的攻擊。
而以費米的性格,不大可能舍棄他的老大,所以,費米心中隻怕已經存了死誌。
這倒是讓葉蕭覺得有些意外,當年的時候費米雖則也是頗講義氣,但到生死都不顧的程度倒是讓葉蕭很意外。
葉蕭看著老者道:“你說的是折州連家?還有野狼幫?”
老者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去吧!”葉蕭淡淡說道。
老者聞言一怔,不明白葉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張了張嘴還要再說些什麼,葉蕭卻已轉過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