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原的另一處角落,幾名修士盤膝坐在黑暗之中。
“事情進展如何?”說話的是一名年紀看起來在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眉宇間與連歸塵頗有些相似之處,在他麵前的是一名半百老者,正躬身朝著這中年男子。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那老者笑著說道,“至少有十來個小宗派知道了消息,正往這邊敢來,我估計這一下,那姓葉的插翅難逃了。”
“嘿,隻要解決了這姓葉的,那老不死的家夥必定要選我作為連家的繼承人。隻可惜那姓葉的身上的法器,怕是沒我們的份了!”中年男子用遺憾的語氣說道。
“法器倒是無所謂,最為可惜的還是功法。”老者微歎道:“我們連家的功法等級畢竟太低了,連那些小宗派都不如,如果不借外力,一輩子也無法突破金丹期!”
“是啊!”中年男子也被勾起了一絲感歎,“不過我可沒有三弟那麼狂妄,敢去圖謀名門弟子的功法。就算成功,一旦為那些名門宗派所知,我整個連家上下都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三公子這樣偏執的性子,偏偏家主認為三公子最是像他,所以才讓三公子獨當一麵。最後惹下這等麻煩,人死了不說,還要大公子你出來替他收拾殘局。這隻能說,比起大公子您來,三公子還是太嫩了。”
中年男子擺擺手,“我那三弟和老家夥一樣,根本都是瘋子。對了,連豐,你去連裕那裏去看一看。”
“好的!”那名叫連豐的老者應了一聲,身軀一閃,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中年男子無聲地笑笑,壓低了聲音道:“接下來要做的,隻是拖延時間而已,等到那些愚蠢的宗派弟子都來了,全部都一網打盡,又怎會沒有法器和功法?”
“比較起連歸塵和連奉天,我其實也他媽的是一個瘋子!”中年男子忽而又補充了一句道。
一夜無話,本來葉蕭以為那些圍攻者還會再次出現,結果卻那些人卻似消失了一般,一整夜都沒有再現身。
等到天明之後,葉蕭和顏秀璿母女二人再次出發,不過因為馬匹全部暴斃,隻能靠雙腿走路了。葉蕭可以猜到這些人的目的是為了阻滯自己的行程,但目下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辦法。
葉蕭不可能帶著顏秀璿母女二人飛行,他還沒有可以帶人遠程飛行的實力,而且一旦於飛行途中遇敵,結果很難測。
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許多,好在顏秀璿也不是那種純粹的柔弱千金,身懷不俗武功的她一路上也沒有叫苦,大多時候都是默默跟葉蕭並肩而行,而葉蕭則背著小女孩。
止戈原實在是太大了,葉蕭估計這樣要三五日才能走出這止戈原,而這一路行來,所過之處煞氣愈來愈濃,顏秀璿母女在葉蕭的神識護持下渾然無覺,但精神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影響,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而且,一路上都是一成不變的蒿草起伏,單調的景色也讓人精神不自覺地萎靡。
葉蕭心中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樣的環境再加上被敵人於暗處虎視眈眈,無論如何也輕鬆不起來,到現在,顏秀璿母女二人毫無疑問地成了累贅,不過葉蕭一時間沒有辦法可想。
至中午時分時,葉蕭看到了遠處蒿草中立著的一道高大人影。
那是一名年紀在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眉宇間與那連歸塵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神色間一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