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道不知這是要對他不利還是要找薛傲兒麻煩,怕打草驚蛇因而沒有對薛傲兒明說,隻能暗暗在飯菜中加了另一味藥抵消蒙汗藥的藥效。此刻他倒有點兒羨慕功夫高手的傳音入密。他在床上默默躺著手裏緊捏著一把藥粉,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隔壁薛傲兒的房間裏傳出了打鬥聲。
溫有道連忙跑到隔壁裏房去,透過明亮的月光望見薛傲兒正與兩個黑衣蒙麵的人,那兩個黑衣人俱是使劍。二人合作無間、將劍陣耍得密不透風,薛傲兒束手束腳竟慢慢落入了下風。
溫有道欲照舊灑一把藥粉將兩個黑衣人迷魂,立刻又想到蒙麵人卻怎樣吸得到藥粉?正躊躇著,電光火石間,他突然心生一計。溫有道立即打開了一個瓶子向其中一黑衣人擲去。瓶子正中黑衣人額頭,瓶中即飛濺出許多帶著臭氣的液體。
溫有道見一擊得手,轉身就跑,同時喊道,“那顏色是絕對洗不掉的,你們逃不了了!殺人啦——來人啊!”原來這瓶子裏裝的正是當初溫有道扮作肺癆鬼時使用的藥草所提煉出來的精華,顏色在臉上牢固不脫、非用特殊手段不可洗去。
那黑衣人聽溫有道如此說,不得不抽身追趕溫有道欲殺他滅口。溫有道也不慌,見那黑衣人瞬間衝到身前,立刻揚手又拋出一把粉末,那黑衣人頓時慘叫起來:“啊!我的眼睛!”
那黑衣人雖受了傷,手中劍卻未停,又因眼睛受傷、心中怨恨一時發了狂。他邊胡亂揮舞著長劍劍邊大吼道,“該死的賤人,還我眼睛!你去死吧!”
溫有道躲避不及,竟被他連連刺中了幾劍,他身上痛極,見此情景驚駭萬分卻又馬上轉驚為怒,心裏冒出一股邪火。
他冷笑一聲說道:“你看你才該死吧!”說罷一拳打在中黑衣人的丹田氣海,那黑衣人一口血噴出來噴了溫有道個滿頭滿臉,自此以後,他就倒在地上不動了。溫有道蹲下身,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麵罩,又伸手探黑衣人的脈搏。指端所感脈象微弱細碎,此人似是將要死去了。
“嚴伯伯你竟如此神勇?”說話的是薛傲兒,原來那兩個黑衣人全靠劍陣才能克製對手,溫有道支開了其一,彼此沒了依仗,因此與薛傲兒爭鬥的這一位很快就落敗了。
“老夫不過全靠藥劑之功,”溫有道怕被看穿易容因此敷衍道,他又問:“這兩人你可認識?”
“不認得,不過那劍陣卻像是青鬆幫的,他們武功如此特別其實蒙麵又有何用!卻不知這二人有何陰謀,嚴伯伯裏麵那一個已被我結果了,這一個你莫不是又給殺了吧!那怎麼套得出話來!”
“你莫慌,這一個還沒死呢!”溫有道在黑衣人頭上穴道重重一拍,那黑衣人的眼睛就重又張了開來。溫有道俯身在他耳邊道:“你知我藥物霸道,能藥死你也能救活你,你把你的盤算都說了,我就救你。”
黑衣人掙紮著回道:“啊……我和他……嘶……盟主千金……麒麟金角……”黑衣人卻沒等到溫有道救他,隻聽見他喉嚨裏嗬嗬兩聲噴出最後一口氣,就此死了。
溫有道將兩條屍體並排而放,在屍體臉上各倒了一點藥粉抹去了臉容。就算有人見到這兩條屍首又認得溫、薛兩個曾在店裏出入,卻也是奈他如何。你說我殺了人,那我殺了誰?不知道?那你就是無憑無據血口噴人。這道理正是如此。
溫有道自嘲一笑,心裏想:“溫有道啊溫有道,一個月以前你豈會想到你如今會親手殺了人,又將毀屍滅跡做得如此之純熟?不過,這卻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