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原本安然坐於椅上的薛川山將手中茶杯一拋,正好打偏了閃著冷光的利刃。隨即他青布袍子一閃、有如一陣旋風般躍上擂台,以身分開二人。
“以武會友,點到即止!”薛川山臉色如霜,“輸贏不過等閑小事,大丈夫豈能輕言生死?我們武林正道交手,必要以和為先!”
沈慶春往日那三個嘍囉,到底都是忠於主人,見此場麵連忙就爬上擂台,唉聲歎氣地將沈慶春扶了下去。
沈德潛望了自己弟弟兩眼,卻是繼續昂然挺立於台上。
沈稻麵帶倨傲,道,“此局勝負已分!勝者乃是吾兒沈德潛!無論如何,比武都得繼續下去才是!”
“在下鬥膽問句,往下,誰要來戰?”沈德潛道。
沈慶春因身上多處滲血,便被扶進了內堂。溫有道心中半帶疑惑、半帶擔憂,亦跟了上去。
別莊醫師一早便守在內堂,見沈慶春被數人抬入,便馬上上前為他處理傷口。沈慶春身上傷口,全不在要害處,隻不過每一處傷口都傷得極深、鮮血浸透了他的綢衣。此景象看得醫師連連搖頭歎息。
過了兩盞茶時間,醫師方才將沈慶春身上創傷用白麻布包紮好,隻是有一症狀卻是醫師無法處理的。“哎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醫師焦急地說。
隻見沈慶春雙眼圓瞪、拳頭緊握、卻一直在嗬嗬笑著,嘴裏不住胡言亂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特麼什麼狗屁比武!又說我……必定會贏……結果還特麼的……”
溫有道與薛傲兒一直站在一旁觀看,薛傲兒見此便問,“小道兒!小道兒!你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溫有道上前握了握沈慶春滾燙的拳頭、又探了他的脈搏。長歎一聲,他道,“沈公子……他服了一種剛猛霸道的藥。短時間內會提升服藥之人的功力。唉……隻不過,服藥過多,會使人陷入狂亂!”
“此藥可有解法!”醫師問。
“此藥並無解。幸好我看沈公子的舌頭依然是正常顏色,可見他服藥時間不長。如果長期服食此藥,一旦停藥就會使人永遠喪失理智!”
此刻沈慶春突然又開始使勁掙紮起來,他的三個手下連忙將緊緊他按住。
溫有道搖搖頭,道,“你們拿麻繩來……先將他綁起來吧!”
當溫、薛二人回到堂前時,沈德潛經已又勝一局、將錢韋遠打倒在地了。
沈德潛抱拳道,“承讓承讓!”
錢韋遠躺在擂台中,手撫前胸、麵色憤憤,長劍被拋到了台下。他掙紮爬起、向沈德潛低了低頭,勉強道,“沈兄……確實,技高一籌!錢某,認輸!”
錢韋遠下台後,堂內鼓掌聲、歡呼聲不絕於耳。被門人弟子環繞其中的沈稻麵帶喜色。
沈德潛向台下又抱了抱拳,道,“承蒙各位厚愛!沈某不勝羞愧!”而觀他神色,卻是極為高興的。
薛川山笑了笑,大聲道,“沈公子,經已是八連勝了!在座各位若然想贏得麒麟金角,必須得加把勁才行啊!哈哈!”
至此台下眾人歡呼聲更勝,那沈家莊門人,更是個個麵帶驕傲,似與有榮焉。
此後沈德潛又賽了兩場,將近正午時分,他就經已是十連勝了。
薛川山聽得午時鍾聲,便咳嗽一聲,道,“各位武林同道!現下已是正午了,想必各位腹中都鼓聲如雷!我們十連勝的沈公子,亦需要休息一下……那麼,各位不如就下去祭了五髒腑!一個時辰後,比武再開始!本盟主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