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潛馬上便握緊長劍,高聲道,“兄台,還是慎言為好!”
“哈哈哈!”那人又道,“就是你老子害我至此,我就喊他一聲狗賊如何!狗賊!狗賊!老不死的臭狗賊!”
沈德潛心思一動,慢慢說道,“如此說來……兄台即是數月前見過我父親了?……而數月前,江湖中惡名最臭之人,即是那個連續盜殺數十平民家、奸淫無數無辜女子,被列為正道追殺令第十位的惡人——全頂峰。看來,兄台就是此人!”
“我惡不惡,關你屁事!等大爺我休息好,過陣子離開這破山,我照樣風流快活!”那全頂峰道,“那時候我還要取了你老子的狗頭!現在你不必多說屁話了,你準備受死吧!哈哈哈哈!”
見全頂峰口出惡言,溫、沈二人便知一場惡戰實在是在所難免,因此二人當下便對視一眼、暗中戒備起來。
全頂峰繼續仰天長笑,似乎神智有些微狂亂,二人見他如此,便暫且按兵不動。豈料,那全頂峰又哈哈笑了一陣,突然間,便沒了聲息!
沈德潛心中疑惑,當即運起輕功、噌噌數下踏上樹幹,刹那間便到了樹頂之上。然而,此後他卻喊道,“小兄弟小心!全頂峰不見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此時,站於地上的溫有道隻聽得樹葉一陣搖動,瞬間便有十數顆小石子接連飛至他身前!
溫有道心中暗罵,同時亦揮動樸刀格擋,隻聽見“當當當……”一陣脆響,溫有道幾乎將那些小石子全數擋下。但有一顆漏網之魚,正正打在溫有道受傷的左肩之上,這使他不由呻口吟了一聲,“哎呀!”
此時樹葉間一陣響動,全頂峰似乎又要出招,但樹頂上的沈德潛卻已發現了他的所在、當下飛身而至。全頂峰受阻,隻能又與對方交手起來。當下又是一陣金鐵交鳴。
“看來,”溫有道在樹下思忖道,“那全頂峰的武器不止小石子而已,他身上必定帶有金屬利器!我也要小心為妙!”但為夜色所擋,溫有道根本看不見全頂峰之所在,既無與對方接觸的機會,他手中的毒藥全然施展不開。
“惡賊!”沈德潛喊道,“莫跑!”片刻間沈德潛又躍下樹頂、來到溫有道身前,他道,“全頂峰當真滑如泥鰍!他又跑了!”
溫有道傳音入密道,“沈大哥!我嬸母尚在家中,為了保她百分百安全,我們必須將全頂峰擊殺於山上!絕不能夠讓他走到百草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沈德潛點頭道,“你放心,此中利害我自然明白。”
此後二人又各自手握武器、四下搜索全頂峰之蹤跡,直直過了三刻鍾時間,卻連此人的半片衣角未有見到。正此時,二人走到一開闊空地,此間樹木較為稀疏些。溫有道因而抬頭望了望月光,繼而低頭道,“怕且現下都到了子時!嬸母、叔叔想必都已經夢入黑甜鄉了……”
沈德潛拍拍他後背,道,“你說溫先生功力比你強甚多,看來全頂峰心中是半信半疑的。我見他似乎腿腳有傷,如果你所言確切,他對上溫先生又豈有勝算?”
“那麼說來,此人心中也會暗暗計較一番”溫有道說,“如若他不能將你我打敗,是絕對不敢下山的。”
二人心中同時放下了半分的擔心,因此便尋了棵葉子稀疏、樹幹挺直的小樹,各各抱了武器,肩並肩、膝並膝,一同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