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寶坊市,玄殘垣抬眼望去,亭台樓閣隱於青山綠水之間,交相呼應,整個坊市幾乎有一個薔砂島大。隱隱約約之間,可以看見人影晃動,不時飄來一陣青煙,朦朦朧朧間,好一派仙家景象。
白玉石階早已經盡了,但地麵上仍然鋪著青石石板,通向遠方。有了現成的路玄殘垣也就不用擔心了,招呼了於茜茜一聲,三人快步的朝石板盡頭走去。
“想必前麵就是一寶坊市了!”玄殘垣極目遠眺,眼中不由得劃過一絲讚歎。
這兒就像是一個城鎮一般,每家每戶都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在一起,這些樓閣房舍各不相同,有的高的有好幾層,有的低的隻有矮矮的一層,有的如同新修的一樣光鮮亮麗,有的如同被風暴侵蝕的太久一般黯淡無光。
但不管怎麼樣,這兒靈氣濃厚是定然的,所有的花草樹木都非常有精神,道路上也不見半點兒塵土……
一顆巨大的歪脖子老樹盤旋在青石路的盡頭,看到有人過來了,緩緩地搖動著樹葉,它幹枯而又老硬的樹皮上緩緩形成一張人臉的模樣。
它看著玄殘垣三人打了個招呼,聲音非常的和藹,“遠道而來的修士們,您們好。我是一寶坊市入口的一棵老樹,你們看起來十分的陌生,是第一次來到一寶坊市吧?”
玄殘垣好奇地打量著這一棵歪脖子老樹,它並不高大,卻生機盎然,每一片綠葉都像是水洗了一般,十分的精神。
那張人臉的雛形就出現在樹幹上,那枯老的樹皮就是它臉上的皺紋。能夠說話的樹,這是成精了吧?一棵樹要多少年成精?成百上千年還是更久?
玄殘垣和於茜茜向老樹點了點頭。對於陌生修士之間的禮儀,其實也無形間有著一番約定俗成的禮儀。
修真界的禮儀一般有幾種。一是點頭禮,二是拱手禮,三是拱手彎腰禮,四是跪拜禮。
點頭禮用於平輩之交或者平常見麵中。拱手禮用於平輩間正式見麵或者平常見麵中。
拱手彎腰禮是拱手和彎腰一同進行的,是晚輩向前輩見禮,至於彎腰的程度,這要看你和那位前輩的親密關係以及實力差距。
至於跪拜禮,在修真界中一般用於婚禮和祭拜天地、父母、宗門、師父、親人之間。注意,是祭拜而不是其他的普通場麵。
玄殘垣略一思索,立刻猜到了這老樹為何叫住了他。因為它不可能看穿玄殘垣的修為,也就以為玄殘垣的實力很差,或者是沒有實力,否則憑它最多也就是練氣三重的實力,在知道玄殘垣的實力後,怎麼還敢隨意的叫住他?
玄殘垣可沒有生氣,他對一切上了年紀的智慧生物,都會很有禮貌。他笑著問道:“見過大樹道友,不知你叫住我們有什麼事情嗎?”玄殘垣道。
“這位道友不必多禮,叫我老樹就好了,”大樹有些欣喜的對三人說道:“我隻是一棵普通的大樹,在秘境中由於靈氣的滋養而產生了靈智,最近才能演化出一張人臉,隻是想找人聊聊天罷了,可惜有這一點時間的修士真的很少。
我看道友們剛剛來此地定然是不了解這兒,道友若是願意陪陪老樹我講講話,我自然將我有記憶以來的所有關於這個秘境的事告訴道友。”
玄殘垣點點頭,聽到可以知道這個秘境的一些消息,立刻有了興趣,完全不介意這棵老樹叫自己道友,扶著衛裴走近老樹,看著它的裸露於地麵的樹根,問道:“我可以在這兒坐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看到有人願意理自己,老樹很高興,它努力地將樹根抬高,樹根突破了泥土,緩緩的盤成了三個並不高的凳子,道:“請坐!”
“休息一下吧!”玄殘垣扶著衛裴坐下,然後又招呼於茜茜來坐,“姐姐,快來坐吧,休息一下。”
“好啊!”於茜茜一點也沒有介意這是一根剛剛從土裏拔出來的樹根,輕輕的坐了下來,還對老樹點點頭,道:“麻煩你了,不過很有趣,我從來沒有坐過這樣的凳子。”她彎腰四處大量這根樹根盤成的凳子,用手輕輕撫摸那看起來堅勁有力的表皮。
“當不起,當不起!”老樹明明白白的從於茜茜身上感到了一絲高深莫測的感覺,知道她的修為比自己高,哪裏敢托大,有些諾諾的道:“前輩的實力完全可以將我轟殺化為灰燼,還對我如此禮遇,我當真是當不起……”
衛裴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對著老樹拱了拱手,沒有說話。老樹歡快的搖了搖葉子,算是回禮。
於茜茜搖了搖頭,道:“相逢就是有緣,管這些做什麼。不過,我很好奇,你有名字麼?多大歲數了?一直在這兒生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