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那年宗門來我們國招收弟子,我就去了,沒想到資質還不錯,被我師父憐秋真人看中,收為了關門弟子,挺受重視的。對了,玄夜道友你呢?”
他兩手撐在後麵,偏頭看著玄殘垣,玄殘垣有些緊張的躺下去,無所謂的道:“我就是一散修。你可以直接叫我的道號玄夜,一口一個的道友,真的是很麻煩,也顯得很生分。”
“好啊,玄夜,就叫我石潭吧。”他也鬆了一口氣,“你要不要加入我們藍關宗,我們藍關宗好歹也是天下左道之一,你實力比我厲害……”他說著說著就頓住了,眼神很詫異,“玄夜,你是道修嗎?”
玄殘垣搖頭,“不,我是體修。”
“啊?”石潭神色更加詫異,隨即失落下來,“你是體修我也能擔保你進入我們宗門了,隻是你恐怕會找不到好師傅,沒有師傅指點,在修真途上真的很難……”
“不用了,”玄殘垣毫不在意的搖搖頭,“我有其他的宗門可以加入,不過還是要多謝你。”
“玄夜,”石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雖然不懂就問很好,但是,事出反常極為妖,你想想,今天有什麼不對嗎?”
玄殘垣好笑的搖搖頭,不過看著石潭認真無比的眼神,還是道:“沒什麼不對,我就是都不清楚,所以才問問的,你說的太嚴重了,什麼事出反常即為妖……”說完後瞬間他就一愣,感覺心中有什麼事情被他遺忘了,到底是什麼呢?
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他腦中一轉,想起了先前的自己因為非常準確的直覺,已經察覺到了有人監視自己。但就在走了幾步路後,他就漸漸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中,完全忘記了自己被監視的事。
如果不是石潭的警覺,玄殘垣定然會忘了這種感覺。倒是是誰,用了什麼手段?什麼法術?立刻猜到了前後因果的玄殘垣,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全身僵硬的發冷。
看到玄殘垣越來越冷還帶著後怕的神色,石潭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是真的?”
他立刻緊張的四處張望,但是,除了前麵一堆的修士,沒有其他人在身邊。想明白了有人不知不覺得對自己施加了某種法術,玄殘垣倒是輕鬆了不少,看見石潭的神色,立刻知道這家夥看起來知道很多的樣子,其實也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他這一下,暗中監視的人不就是立刻知道了麼?
“你怎麼不急?”石潭神色緊張的將整個亂七八糟的大隊伍從從頭看到尾,隻覺得所有的修士都像是不安好心的人。
玄殘垣倒是鬆了一口氣,將手放在腦袋下枕著,悠然的翹起二郎腿,感受著身下軟軟的羽毛,悠悠的道:“不用急,那人一直監視我,又能施展如此詭異的法術,我定然是打不過他的,急也沒用,還不如等他出來我們再做打算。”
石潭轉念一想,這樣也是啊!於是他也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鷓鴣的腦袋,道:“小乖乖,你跟著前麵的隊伍,不要亂飛,我休息一下。”
那鷓鴣咕咕的點了點腦袋,專心致誌的跟著前麵的大部隊,一陣逆風襲來,立刻將它的羽毛全部翻了起來,吹得亂七八糟,露出羽毛下更加細小的絨毛。
石潭也學著玄殘垣的動作躺了下來,將手枕在腦袋後麵,看著天空中悠然的白雲,聽見底下的高山中各種各樣的飛蟲和鳥禽的鳴叫聲,聽見深山中潺潺的流水不停的撞擊在各種各樣的東西上的聲音,別有一番滋味。
玄殘垣側過腦袋看著他,哭笑不得。心道這人還真是大大咧咧、表裏如一。即使有時候突然記起要有禮,但過了一段時間後就會立刻忘記,剛開始他還一口一個的道友、道友,後麵就成了你、你,接著又成了道友、你,當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的人做朋友倒是不錯,至少他的表裏如一會讓友情更加堅固一些,更加持久一些。修真界已經見夠了任何時刻都麵不改色的人了,任何時刻都心口不一的人了。
而且,這人雖然單純了一點,但絕對不傻,反而特別的聰明,或許在修真界裏也能很好的生存吧。
被他這麼一打岔,玄殘垣也就暫時放下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而且他相信,那監視他的人也早已經知道了,他(玄殘垣)已經知道了他(神秘人)監視他(玄殘垣)的事,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到時候都會出來的。而且,能不知不覺得施展法術讓他暫時將一件事情忘記的人,可想而知,他的實力有多高。
一天一夜以後,玄殘垣不由得急了起來。因為從這一天起,即使他把所有的二階妖獸全部打死,扔進儲靈袋中給那些命魚苗們吃,也隻不過是撐過了第一天,第二天後,就再也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