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苗雨(2 / 2)

快到正午時分,苗琥準備午飯。家家戶戶都送來了野味、山雞之類的,擺了滿滿一桌。這時候,一個姑娘背著藥筐走了進來,苗琥忙介紹說,他的小女兒苗雨上山回來了。

徐行抬頭一看,轟地腦袋就像炸了,全不知今生何時何地。眼前站著位姑娘,穿著青色的苗族衣飾,背著裝滿草藥的竹筐,直如天仙般清秀。她帶著一個大大的銀色耳環,顯得膚光勝雪,眉目如畫。

姑娘看到徐行的呆樣,一手叉腰,一手捂嘴,撲嗤一笑:“吆,原來是個呆鵝。”聲音清脆,猶如珠玉般。這一笑,更把徐行十魂勾掉了九魂。

這頓飯徐行食不知味,大半時間都是望著苗雨發呆。本來一張嘴能說會道,現在幾乎變成了啞巴。苗雨倒是不害羞,每次看到徐行呆望著自己,總是咬牙抿笑。她笑的時候,白白的齒露了出來,看的徐行心魂顛倒,不知所以。

當晚苗寨為徐行升起了篝火,所有人都來到了篝火旁,唱歌載舞。姑娘們一夥,小夥子們一夥,兩幫對起了山歌,先是眾人和唱,歌聲婉轉悅耳,和著竹林的瑟瑟風聲。

紅彤彤的那個山藥哎

烏油油的那個高梁哎

黑漆漆的那個夜裏哎

甜蜜蜜的那個愛人哎

徐行對眼前一切置若罔聞,隻盯著苗雨一個人看。對麵的姑娘們交頭接耳,一會兒工夫把苗雨推了出來。苗雨站在篝火前,眼睛映著火光,亮閃閃的,山鶯般的清脆歌聲傳了過來:

白天的雲彩會遊暢

夜晚的星星會閃光

對麵看我的那漢子

你可會把歌兒來唱?

春天的青草會發芽

夏天的雪水會融化

對麵把我看來的那個漢子呀

你若是不會唱歌就趁早回去找媽媽

場上的人們轟然大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徐行身上。徐行站了起來,張口就來:

吆,我的愛人眼睛會說話呀

她的眼睛會說話

白天的雲彩也沒她白

夜晚的星星也沒她亮哎

吆,我的愛人眼睛會說話呀

她的眼睛會說話

春天的青草也沒她嫩

夏天的雪水也沒她清哎

四周喝彩聲大起,對麵姑娘們尖叫不斷。苗雨噗嗤一笑,大大方方地走上來,拉住徐行的手。在周圍口哨和掌聲中,兩個人走到了遠處沒人的篝火旁坐下。篝火盈盈,照著一對如玉碧人。

兩人感情迅速升溫。苗雨本就大方,說愛就愛,此後對徐行的稱呼就是情郎,徐行則叫苗雨阿雨。兩人天天粘在一起,很少分開。徐行樂不思蜀,每天隻和苗雨上山采藥,下河捕魚,日子過的逍遙自在,恨不得天天如此下去。

徐行自從遇到師父,拜師修道,為的就是修成神仙,能自由自在翱翔,逍遙無邊。可聽茅天道人說連他都沒見過神仙,不免淡了修真的心。眼下和苗雨相處,隻覺得苗寨就是天堂,他過的就是神仙生活,還修什麼勞子的真?打坐就越來越少,到後來也就幾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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