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雨悄悄告訴徐行,他們是白族的人。徐行找到棚裏一個年輕人說明來曆。那人寫下徐行姓名,帶著徐行來到場地中央,打開圍著的木板露出一個缺口,示意徐行放自己蠱蟲進去。當看到徐行拿下自己肩頭鬆鼠放了進去,饒是他見多識廣,仍然有點驚訝。
飛天睡眼惺忪,滿不高興被弄醒,一進場就怪嘯一聲,聲鎮四野。饒是徐行聽過飛天嘯聲,依然無法理解小小的飛天如何能發出如此高昂的聲音。隻是飛天嘯聲一出,場上形勢立即大變。幾乎所有的蠱蟲伏倒在地,全身發抖。那隻鷹也遠離場地,隻在高處盤旋,再也不敢下來。
場上隻有一隻鐵脊怪蛇依然勉強挺立,昂揚著腦袋。飛天發怒,嗖的一聲串了過去,一口咬在怪蛇腦袋上,怪蛇倒地畢命。飛天吞食了怪蛇腦袋,餘下蠱蟲更是瑟瑟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圍觀人們從來沒見過如此怪事,當即大嘩,群情激奮,更有人大叫“作弊,作弊!”至於如何作弊,他卻說不上來。
飛天悠閑渡步,繞了場子一圈,被它盯上的蠱蟲抖得更厲害了。飛天又隨便吞吃了幾隻蠱蟲,似乎滿意了,又怪嘯一聲,場上蠱蟲似乎得了命令,立刻四散開來,擁擠著從南邊棚子缺口地方逃了出去,轉眼場上隻剩下飛天一個。飛天跳回徐行肩頭,神情得意洋洋。
場上眾人見飛天主人居然是個漢人,更是激憤,紛紛嚷道不能算數。徐行素來膽大,此刻也有點擔心,連忙牢牢護住苗雨,生怕周圍人上來把他們撕扯了。
棚子裏白衣人也爭論不休,有人說漢人不能學習蠱法,有人說得按規矩辦事。徐行素無苗漢偏見,本來蠱法對他興趣不大,可看到他們爭持不下隻是因為自己是漢人,反倒橫心非要看看他們的高級蠱法不可。
吵鬧了半天,突然棚子簾子後咳嗽了一聲,聲音不大,可仿佛就在每人耳邊響起,整個場地立馬安靜下來。徐行也是心驚,不知這是何人有如此功力。
一個蒼老嗓音說道:“比蠱已經結束,這位小哥留下,大家都散了吧。”眾人雖然不甘,卻也聽話,一會兒工夫走的幹幹淨淨,場子上隻留下徐行苗雨兩個。
棚子裏奔出來一個白衣人,恭恭敬敬請兩人進入棚子,做到簾子正對麵。蒼老嗓音問道:“這為小哥如何稱呼?”
徐行回道:“我叫徐行。”
蒼老嗓音說:“小哥能把你的蠱蟲拿近一些給我看看嗎?”
徐行捧起飛天,送到簾子的跟前。簾子裏麵沒有動靜,停了一會兒,又問道:“小哥為什麼要學蠱法?”
徐行笑了,說道:“我學蠱法隻是為了好玩。”
裏麵人似乎料不到他如此回答,好久沒有動靜。苗雨卻是明白徐行,握著徐行的手緊了一緊,兩人對視一笑。
裏麵人又說話了:“你可願意加入白苗族?你可以在這裏學習高深蠱法,以及更多好玩的。你可知道,以前的勝出者都在白苗族內,你也可以跟他們交流學習。”
徐行皺了下眉,說:“那可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裏麵人又停了好久才道:“既然這樣,你去簾回洞吧。”一個木牌遞了出來,一個白衣人接了,領著兩人望後山走去。
一路甚是僻靜,徐行心裏奇怪,不明白既然白苗族如此重視蠱法,為何一路走來居然沒有防範。三人來到一個洞前,洞門上刻著簾回洞三個大字。白衣人上去叩門,門吱呀一聲開了,似乎有人站在門後黑暗裏,隻是看不清楚。白衣人態度恭敬,遞上木牌,又和門後人說了些什麼,退了回來,示意徐行進去。
徐行拉著苗雨便要上前,白衣人卻攔住了,說:“不好意思,隻能你一個人進去。”
苗雨一笑,說:“情郎,你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徐行依依放開苗雨的手,一步一回頭地進了山洞。白衣人看得啞然失笑。
門在身後關上了,洞裏十分黑暗,隻有點微光。等眼睛稍稍適應,徐行才看清楚麵前站著兩人,一人矮個子,極胖,另外一人高個子,卻是極瘦。徐行大吃一驚,兩人全身散發白光,在黑暗中分外顯眼。居然有兩個天階修為的人?徐行有點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