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霾(1 / 2)

“轟隆隆……”

一道驚雷劃過天際,烏雲已經壓得讓人窒息,卻依然不見有任何的雨水滴落……

“看這天,估計這次的雨,會是我老頭子這一輩子以來,見過最大的一次了,咳……咳咳……”老人走出屋外,對著天,喃喃道。

“爹,狗蛋,你們快進來吧,吃飯了。”一個婦女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緊接著,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顯然,這是婦女把最後的一道菜端上桌。老人緩緩轉身,看向邊上石凳上的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和藹的說道:“狗蛋,快,過來,我們回家,吃飯。”小男孩聽見老人的聲音,連忙丟下手中剛抓的蛐蛐兒,把一雙髒手往自己衣服上一擦,就急匆匆的跑來,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表情。老人看著狗蛋越跑越近,笑著拍了拍他的頭,說:“走吧,吃飯去,這雨,不知道幾時才會下呢!”

桌上,擺著一碟炒土豆和一盆野菜湯,狗蛋事先一屁股就坐到了一張椅子上,老人看著自己的孫子笑了笑,緩緩坐下。看著桌上的飯菜,無奈的歎了口氣:“唉,這天,一年來,每天都是這麼陰沉沉的,咱們的收成,真的是,唉……”婦女端來兩碗粥,放在老人和狗蛋麵前,柔聲道:“爹,你們兩個先吃吧,我去看看大柱回來沒……”說完,就在鍋裏拿出兩個小的可憐的番薯,緩緩走出家門。這一幕,或許對於狗蛋來說,並不怎麼樣,但是映在老人的眼裏,卻是那麼的酸楚,那雙蒼老的眼睛,漸漸模糊。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看向狗蛋,看著他吃的不亦樂乎,一大碗的粥,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消滅的一大半,老人笑了笑,露出和藹的神色,把自己的一碗粥,端到他的麵前,輕聲說道:“狗蛋啊,爺爺吃不下了,你幫爺爺吃吧。”小狗蛋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爺爺,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停下自己正在喝粥的一雙髒手,又是往自己的衣服上一擦,然後在懷裏掏了好久,終於掏出了一快深黃色的東西,那東西剛拿出來,整個房間,都飄滿了淡淡的香氣,仔細一看,狗蛋手上的,是一隻烤好的麻雀,雖然依然冷卻,但是其間的香味,卻是一絲一毫都不曾減少,可想而知是有多麼的美味。老人望著自己孫子手上的麻雀肉,愣了許久,終於緩過神來,然後很是知足的搖了搖頭,很顯然,他對自己的孫子,很是疼愛。就像給他起的名字一樣,在農村,給孩子起些貓貓狗狗的小名,是希望小孩子,在少年時期,能茁壯成長。這,也是老一輩對小一輩的祝福。

這個村子,原本還算是遠近比較富饒的村子,而狗蛋家,更是整個村子裏條件最好的。但是因為這一年,都沒出過太陽,也沒一滴雨水,雖然說整日都是陰霾的天氣,不至於出現旱災,但是沒有陽光,對於一個靠著耕種維持生計的村子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了,收成是一天不如一天,就連比較富足的林家,也就是狗蛋家,多年所積攢的一些大米,都已經吃的見底了,也真是因為這樣,狗蛋的父親,整日都忙在地裏,隻是希望,這少到可憐的收成,能多上那麼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