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這灘血還是新鮮的,還沒來得及凝結,莫非剛才有人在這裏喝血。西方裏不是經常有吸血鬼的傳說嗎,黃厝那麼古老,住著吸血鬼也不奇怪。說不定黃德軍就是吸血鬼,別看他年紀不大,搞不好就是靠吸血養顏的。黃厝就住了這麼幾個人,到底是誰的血流了這麼多,居然連喊叫的能力都喪失了。
“我的媽哦,難道黃厝裏真的有鬼,它要吃人嗎?”我惶惶地說。
木清香嗅覺比我好,她嗅了嗅手指上的鮮血,對我說:“應該不是人血,這可能是雞血。”
“雞血?”我大吃一驚,吃雞就更不得了了,聽說修煉的鬼怪最喜歡吃雞,因為能提升它們的道行。
果然,我們發現雞血後,就在黑暗裏發現了幾根雞毛。這時,我才想起來,剛剛在廚房就覺得很奇怪,所以一直走來走去。我記得黃德軍剛買了一隻雞回來,並暫時圈養在廚房的角落裏,準備用來做明早的雞湯。我和木清香走進去,雖然沒弄出很大的動靜,但雞是一種很敏感的家禽,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咯咯地叫個不停,可剛才卻一直很安靜。
“我果然沒猜錯,還會有人把雞偷走,然後殺掉。”木清香站在黑暗裏說。
“你已經猜到了,那怎麼不早說?”我嘴上佩服,心裏卻想她不會是馬後炮吧。
“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偷雞,其實第一次我也曾以為是個意外,但現在既然出現了第二次,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看八成是黃德軍自己偷吃了,他姓什麼啊,姓黃,黃鼠狼最愛吃雞了。還說買給我們做雞湯喝,其實是他自己想吃,還非得把事情賴在我們頭上。”我沒好氣地說。
木清香沒接話,她沿著二樓的房間慢慢走,竟然在角落發現了一麵門簾。因為時間久遠的關係,門簾已經又髒又舊,在黑暗裏一看還以為那麵全是牆。黃厝每一處都很高,不像普通的平房,其實屋子裏如果分為兩層,完全是可以辦得到的。剛才有人在這裏將黃德軍買的雞殺死,但雞的屍體還沒找到,估計是發現我走上來,然後從躲多門簾後了。
廚房連著主廳後的每一處房子,從廚房到主廳,再從主廳到主臥,圍成了一個矩形。也就是說,這條矩形裏,很可能全都設置了不存在於藍圖上的二樓。關於這一點,我和木清香都不理解,既然藍圖把秘密的地下室都標出來了,為什麼不把秘密的二樓也標出來。要知道地下室可能藏有銀幣,二樓卻什麼都沒有,頂多有幾本已經丟失的書籍罷了。書籍和銀幣比起來,熟輕熟重是顯而易見的。
我們發現門簾後,沒有馬上穿過去,因為後麵的情況一無所知,弄不好殺雞凶手就在後麵拿刀等我們過去。到了這時候,我已經忘記為什麼要到廚房來了,就連木清香都不再提閉眼識茶的事了。我很快地從樓下撿了兩根較長的木棍,然後分一根給木清香,但她不給麵子,且不屑地拒絕了。
我隻是擔心萬一有危險,手裏有武器,總比沒有的好。我沒有把木棍硬塞給木清香,她不要就算了,我把手電交給木清香,然後兩手分別握著木棍,緊張地把髒兮兮的門簾撩了起來。門簾多年未有人觸碰,被我這麼一撩,簾布上的灰塵就如霧氣一樣撲麵而來,嗆得我慌忙捂住鼻子。
木清香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她打著手電,徑直地穿過了濃厚的塵霧。我見此情景,顧不得灰塵多難聞,也焦急地邁過了小門。門後也是一樣的房間,但沒有桌椅了,就連一塊石頭都沒有。整間房空空如也,空氣長久未流動,一進來就覺得好窒息了。我握著木棍,時刻防備暗中的偷襲者,但木清香說這裏應該很安全,而且對麵又有一卷門簾。
在手電光線裏,我們看到地麵上又有一道血跡,看來殺雞的人沒舍得把屍體扔下,已經帶著屍體往二樓的深處躲去了。這其實是一種好現象,以為對方若總是躲著你,那麼在氣勢上我們就已經贏了幾成了,也就是說對方在害怕我們。我迫切地想知道誰在暗中搞鬼,於是跟木清香信步往前走,想要再走過第二卷門簾。
可就在此時,門簾忽然動了動,悶臭的二樓裏也揚起了一陣陰風。接著,房間裏響起清脆地噠噠聲,好像跳踢踏舞的腳步聲。我覺得奇怪,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木清香就已經往回走到一麵牆邊了。我好奇地問木清香為什麼不走了,難道害怕地要當逃兵了嗎。
木清香依舊不理會我的玩笑,她把手電對著牆上舉起,示意我看向那裏。我往木清香那裏走了幾步,可當看清楚牆磚上的東西後,嬉笑的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