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日神本來就已經相戀,天神在貴霜帝國的神話裏是允許相愛的,但男日神變成月神後,就不能再見女日神了。因為日月不能同時出現,否則就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分,會打亂乾坤的運轉。如果日神和月神偷偷相會,風神、雨神、雷神就會出來分開他們,到時候就會日月無光,天破傾洪。
雖然這是傳說,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或許他們曾發現日月同輝,沙漠就會出現暴雨,因此產生了這樣的傳說。
盡管天還晴著,但我聽了月神傳說,不禁地擔心沙漠裏的洪水會淹死我們這群人。沙漠裏到處都一樣,要是真下雨,都沒地方躲避。在準備的東西裏,什麼都準備了,就差雨傘,誰能想到會在沙漠裏遇到暴雨。其實帶傘來也沒用,又不能當遊泳圈,弄不好還會刺中眼睛。
漸漸地,天邊真的出現了一抹淡黑色,並且有加重的趨勢。我不由得著急起來,難怪駱駝前一天會焦躁,原來它們就已經感到暴雨即將來臨。安叔說現在要往回逃來不及了的,再過幾小時,暴雨就來了。我們都已經走了兩天了,怎麼可能一下子跑出沙漠。
我們都沒遇到過沙漠暴雨的情況,一時間拿不準主意,倒是小堂妹提議找一找附近,看那裏有大一點兒的石頭。到時候雨來了,至少能站在石頭上,腿腳還能靈活擺動。要知道沙丘被水一淋,也許就會變成淤泥,=越掙紮就越往下陷,肯定會溺水。雖然雨水蒸發很快,半天就能全部幹了,但我們人類溺水的話,隻需要一分鍾就會送命了。
“可沙漠裏哪有石頭啊,找不到地方啊,萬一石頭跟著下陷,那又怎麼辦?”趙帥不同意。
“石頭是有,我記得那條古河道挺長的,可惜一路走來,隻有幾截露出沙麵。”安叔歎道。
陳叔沒有半點慌張,不屑道:“洪水怕什麼,難道你們不會遊泳?”
“老陳,這不是會不會遊泳的問題,哎,跟你說不清楚。”安叔本來想解釋,但又覺得他在對牛彈琴,幹脆做罷。
小堂妹準備了望遠鏡,想起這東西,她就馬上從馱袋裏翻了出來。舉著望遠鏡,小堂妹搜尋了四周,最後發現在很遠的地方有五、六棵胡楊,還有一些很大的石頭。有植物的話,那裏起碼不會鬆陷,我們當下決定到那裏去避一避。沒傘不要緊,雨淋一淋也無所謂,關鍵是選好落腳的地方,稍微有點差池,那就得去見馬克思了。
“那裏最少要走一個小心啊,咱們得快一點兒,誰也別再鬥嘴了,聽到了沒?”安叔下了命令,看那架勢就知道這場暴雨非同小可。
我們點同答應,然後就朝那幾棵胡楊走,中途古河道又有一截露出沙麵。陳叔說既然還能看見古河道,我們就沒有走多遠,起碼傳說裏的清兵遺跡還沒走到。直到古河道消失了,且有機緣的話,我們才有機會一睹那些遺跡。可現在誰有心情看那些東西,活命才是大事。
我們走得大汗淋漓,放眼望去,胡楊就在前麵了,一路上隻有幾個沙丘,看起來很太平。可木清香這一回走得很慢,落在了最後麵,我回頭看到她心事重重,不禁覺得很奇怪。以前木清香都很淡定,幾乎能夠刀子落到眼前都不避不閃,現在一場雨為什麼能讓她心神不寧。
我故意放慢腳步,等木清香走上來就小聲問:“你在擔心什麼?這一次我們肯定能找到月泉古城,到時候就能找到你小姨,還有你的家了。”
木清香回想到:“我不是擔心,隻是想起一件事,總覺得有問題。”
“什麼問題?”我疑問。
“那天,我在月泉古城裏醒過來時,好像也下過一場大雨。”木清香說完就鬆開了微皺的眉頭,“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快往前麵走吧,不用等我。”
我一邊走,一邊疑惑地想,騰格裏最近幾十年有沒有下過大雨,可惜沒有氣象資料查看。但沙漠裏的大雨有時一隔就是一百多年,甚至幾百年,不可能經常下,要不然就不叫沙漠了。難道木清香醒來時,是在幾百年前?這應該不可能,因為昏睡前她曾見過茶王陽赤山一麵,那時就已經是近代了。可如果那時是近代,木清香不是應該變成老婆婆了嗎?
正當我想得入神,前麵的幾個人卻一陣騷動,小堂妹還嚇得大叫一聲。
流沙河
小堂妹花容失色,急忙拉住身邊的趙帥。我想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但安叔急忙叫我往後退,別再向前走一步。原來,前麵是一片流沙,小堂妹搶著要最先走到幾棵胡楊下,卻沒有料到眼前的沙漠裏隱藏了看不到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