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慕容文嘉饒有興趣的看著。
這相府千金還真是次次遇見都有好戲啊,本是打算出城一趟,路過這裏便隱約聽見丞相千金之類的。
便下馬看個究竟,這一看竟看見丞相千金吃癟,被人羞辱,對這種有頭無腦的女子最是不耐。
隱去那股厭惡情緒,邁步走進去,侍扇衝裏喊了聲掌櫃的。
掌櫃的聽見有客忙起身相迎,隻見來人穿著不凡,渾身散發著富貴氣息,周身寒氣圍繞,隻怕是個貴主。
讓著上座,來人並不理會,踱到詩薇跟前,道:“傅小姐也在這裏啊。”
詩薇,此時狼狽,草草行了個禮便轉身背向慕容文嘉,本來還想遇見他的,隻是不想遇見時竟是這般難堪。
自己如此無禮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心下擔心著,卻始終不好意思轉身,慕容文嘉也不生氣。
莫雪上前端莊一禮,她知道這是懿親王,懿親王貌美,自己早已心儀,想著自己才貌也是俱佳,便大著膽子拉開幕簾目如秋水的看了眼慕容文嘉。
隻可惜了,兩路視線並未對焦,因為懿親王的隨從已招呼了掌櫃的拿出好貨,王爺一件一件細挑起來。
片刻邊選了一副上好的珊瑚手串,然後指著詩薇手裏的長命鎖一起結賬。
結了賬。慕容文嘉對著詩薇道:“傅小姐一人在外實屬不便,本王著人叫了馬車護送你回府,也算聊表與你父親同朝之誼。”
說完便招呼馬童掀開車簾,放了條凳,詩薇上了馬車,自己才跨上馬,向前駛去。
詩薇坐在馬車上,拉開點簾子往外看,卻不是回府的路,又不好探頭去問,便好奇懿親王要送自己去哪。
兩刻之後馬車停了下來,馬童打開簾子納福道:“請小姐下車。”
詩薇下車便見磅礴的府邸大門上的橫額“懿親王府”,守門仆人見了主子忙行跪禮,慕容文嘉見詩薇微愣便招呼她進去。
詩薇麵紅耳赤,這是王爺的府第,自己竟就這般跟來了,似乎不大好。可自己又很想與王爺接觸,便扭捏的跟了進去。
裏麵是四進院落和花院,沿著抄手遊廊經過垂花門進入內宅,再片刻,被引至東耳房。
裏邊擱著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風,屏風後邊是紅酸枝荷花貴妃榻,榻前是梅花朱漆小幾兼兩個繡墩,小幾上是掐絲琺琅三君子的茶盅及茶壺,榻的一側是貔貅搭腦黑漆衣架,屏風外是琦壽長春白石盆景。
慕容文嘉讓了座,片刻便有婢女前來:“請小姐隨奴婢去淨臉補妝吧。”詩薇這才想起自己一臉狼狽。
便起身隨婢女出去,一盞茶的功夫便收拾幹淨,又沿原路由婢女領來。
坐定後,慕容文嘉才問道:“你今日出府怎的都沒帶隨從婢女,可是偷溜出來的?”
詩薇手裏捏著帕子半天不言語。
慕容文嘉又道:“今日所幸本王遇到,否則還不知道你會是個什麼境地呢。”
詩薇聽得麵紅耳赤,自己的確狼狽,可他的那句所幸遇到是個什麼意思,便頷首道謝:“今日多謝王爺,真沒想到那莫雪竟會這般作弄我。”
“你也不必多謝本王,本王看見你才進去的。”
詩薇聽了越發羞怯,他說的話越顯曖(昧),自己平日舉手投足都大方的,怎的在他麵前總是羞澀,一股子小女兒的模樣。
慕容文嘉見她始終不說話,也不惱,伸手握住她的那雙柔荑繼續道:“雖有些唐突,但本王確是對你一見傾心,上次看到狼狽的你,你那般無助,本王就心動了,想著這般靈動的女子和我夢中之人一樣。”
詩薇帶著一絲驚訝和滿滿的甜蜜還夾雜著幾分不信的眼神看著他,頭一次和男子挨得這麼。
細細看著他的臉,薄而美的唇帶著絲絲笑意,眼神深邃,目光專注似在無聲標定著自己的認真,隻是總覺得看不到他的眼底,竟忘了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他說著,從懷裏摸出在飛仙齋買的那副珊瑚手串,小心的戴在她的皓腕上,侃道:“不知是你襯手串還是手串襯你,越發好看了。”說完,炙熱的眼炯炯的對上詩薇的眸。
詩薇被這道視線灼的不敢睜眼了,便害羞的扭開了頭。
“本王說了這許久你也不曾開口說句話,想是本王自作多情了。”慕容文嘉失望的說完鬆開她的手,略顯生氣的將頭撇向一邊。
詩薇還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見他生氣了,又不敢拉他的手,便抓著珊瑚手串急急的解釋道:“我是歡喜的,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