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設宴為他們送行。
第二日丞相和夫人們在府門口看著他們上了馬車,詩薇拉著安靜的手囑咐千萬要早點回來。
詩琪也在一旁叮囑著路上當心。
安靜笑著看他“你還是笑笑吧,我走了你可不高興了嗎?”
詩琪尷尬道:“我何時有這意思了。”
安靜不再逗他,不舍到:“你們記得我惦著你們呢,你們可別把我忘了。”
說完留下不舍的淚,詩琪拿出汗巾遞給她:“快擦擦吧。”
安靜接過汗巾擦擦眼,順手往袖籠裏一塞笑道:“下次洗幹淨了還你吧。”說完身子一扭進了馬車。
在一旁的眾人看著他們兩個的小動作,都偷偷抿嘴笑著,詩琪也不好說什麼,裝作沒看見。
詩薇看著走遠的馬車歎道:“等過了年就可總在一處玩了。”
詩琪不解道:“這是為何呢,隻訂了親,又未定婚期,什麼總在一塊啊。”
詩薇拿帕子掩著口哧哧笑道;“哥哥你不會是舍不得安靜走吧,還看呢,早都沒影了。安靜說了過完年要把家業遷到京都來呢。”詩琪聽了心道不會吧。
年關將至,朝廷卻派詩琪押運糧草。
丞相夫人哀求道:“馬上就要過年了,皇上怎會派詩琪押運糧草,兒子是大理寺少卿,和押運糧草有何相關。老爺,你向皇上求個情兒,派別人去吧。”
丞相麵色不悅道:“婦道人家莫聊政事,皇上派詩琪,這是對他的看重,糧草掌握著全軍的命脈,詩琪啊,你一路上要當心啊。”丞相語重心長的交代著。
詩琪拍著胸脯說:“父親放心,虎父無犬子,兒子一定不辱使命。”
詩琪一個人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床帳頂,自己請命前去押送糧草也好。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出去換換腦子,糊裏糊塗就和安靜訂了親,自己心裏還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再守著她也總有撒手的時候,或許出去一趟自己就想通了,不用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
詩薇一大早就帶了二丫和小廝出門去了,二哥要出遠門,一路刀光劍影的,自己也幫不上忙,就打算到寺了求個平安符,保佑哥哥平安。
還未走出城門,就和人碰了個正著,一捆字畫落了一地。
詩薇氣惱“也不看著點,大清早的撞人,走路不帶眼睛嗎?”
那人手忙腳亂的邊拾字畫邊歉意的道“對不住小姐了,有沒有傷著,還請小姐多包涵。”
說完,站起來遲疑了片刻“是傅小姐嗎?”
詩薇這才看到這人正是那天的男子阮灝君,隻是奇怪自己帶著幕籬他怎麼知道的,“阮公子怎知是我?”
阮灝君一笑道:“看到你身後的婢女,便知道是你了,上次承蒙你相助,還未答謝,自是不敢忘的。”
詩薇見他依舊是一身普通衣袍,發髻一絲不苟,文質彬彬,懷中抱著字畫:“看你行的匆忙,要去何處。”
阮灝君看著懷裏的字畫道:“這幾日畫了幾幅丹青,寫了幾幅字,準備去賣的,掙點盤纏回家去。”
又問道:“傅小姐要往哪裏去?”
“正要去普國寺求平安符,公子快些去吧,早早開市。”兩人道了別各自去了。
詩薇拿著求到的平安符送給詩琪“哥哥你帶上吧,希望可以保佑你一路平安。你雖然押運的是糧草,可再怎麼那也是打仗的地方,萬事小心。安靜還等著你呢,我們都盼著你平安回來。”
詩琪握著平安符,心中百感交集,也許這一趟回來,會有不一樣的開始。
前段時間因著安靜在,詩薇喜歡和她兩人待著,不用二丫伺候。
那段時間二丫閑的無事,也不知道在忙著什麼,人影都看不到。
現在安靜回去了,詩薇仍舊喚了二丫在跟前。
可詩薇總覺得這二丫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像是帶著不屑、輕蔑。
詩薇責罰她,她也不求饒了,嘴裏悄悄嘟囔著“看你張狂到什麼時候。”
除夕年三十晚上祭完祖宗和已去世的父母之後,全家關上門吃團圓飯,放關門爆竹然後合家圍坐談笑、吃雜食、守歲。
今年守歲少了一個人,大家有點懨懨的,這頓年夜飯要慢慢地吃,從掌燈時分入席,一直要吃到深夜,年長者守歲為“辭舊歲”,有珍愛光陰的意思;
年輕人守歲,是為延長父母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