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飯食的雨落到了前院,看著在大廳裏嬉鬧的兩個孩子,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溫和地笑著。南宮蕭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笑得溫婉的妻子,緩步走出大廳,攜著妻子到茶花園喝茶去了。
南宮蕭和雨落相對而坐,誰都沒有說話,卻有說不出的溫情,仿佛時間還停在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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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十五年前,南宮蕭和雨落的婚禮,在二人表明心跡後半個月內舉行,南宮蕭再次成為揚州街頭巷尾談論的對象。
的確,十歲能詩書,十八歲參加科舉,一舉得進士,隨後卻放棄錦繡前途回鄉經商,如今更取一個**女子為妻……如此南宮蕭這樣一個傳奇人物,不說上兩句似乎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不過也僅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絲毫嘲笑譏諷的意思,誰叫那小兩口對所有人都是溫和有禮,讓十裏八鄉的人想挑個問題都找不到呢。
而成了人家茶餘飯後談資的兩人,那小日子過得再悠閑不過了,仍是客氣地對待所有人,並不因人家談論自己而對人家有什麼偏見。一個月後,兩人相攜北上,進京參加影一和蘇雲淼的婚禮。喝了喜酒,在京城逗留了半個月,二人才悠然南下回家。
兩年後,南宮蕭的女兒南宮若雪也出生了,隻是為生下孩子,雨落差點丟了性命,經雲清翔查看,才知那雨落竟有天生的心髒缺陷,也因著她心性堅強,先前並未發作,此次因為生南宮若雪才觸了病根。南宮蕭愛妻如命,一聽妻子生育孩子會如此危險,說什麼也不再要孩子了。
再說那葉玄塵和葉玄風兄弟二人,在家待了不到一年,葉堡主就積鬱成疾駕鶴西歸了,等三年孝期滿了二人才回了揚州。回來就看見南宮蕭夫婦逗弄小女兒的場麵,心裏那個嫉妒,叫鏢局的弟兄們四處打聽,這才領養了一個三歲的孤兒,也就是現在的葉風塵。
南宮蕭每日無非就是去鋪子查賬,和染布師傅試著用石莓色漿染製新品種的布料,閑暇時和葉家兄弟喝茶閑聊,要麼就是在家陪著老婆孩子,偶爾會幫皇帝解決一些朝廷不方便出麵的問題。而葉家兄弟也沒了家人束縛,在西山鏢局過著自己的夫夫生活,順帶教導兒子葉風塵。日子一天天過著,一晃就是十二年,葉風塵已是翩翩少年,南宮若雪也是大姑娘了。
“這時間過的還這是快呢,說不上再過個三四年,我們就當外公外婆了呢!”雨落一臉憧憬地想著以後抱著外孫的生活。
南宮蕭卻不似雨落般開懷,書房的那道聖旨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結。以前是不想妻子跟著擔心,現在女兒越來越大了,有些事總是要麵對的,還是早做心理準備的好!
“夫人……”南宮蕭握住雨落的手,表情嚴肅地道:“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隻是現在不說怕是不行了……當年我辭官回鄉時,皇上下了道聖旨,讓我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為後……”
“這,這……那雪兒和風塵……哎呦,這可怎麼好啊,相公!”雨落抓著南宮蕭的手,情緒有些激動。
看到妻子緊張南宮蕭的心也提起來,生怕再犯了心病,忙寬慰道:“夫人莫急,莫急!日前雲淼帶信,說皇上病了,看樣子還不輕,沒準還來不及下旨讓女兒進宮呢?到時候太子登了基,也許雪兒就能避過去了呢!不急,來,喝口茶……”說著忙端起麵前的茶遞給雨落,連自己說的話有多大逆不道都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