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此表情?”葉風塵問南宮若雪道。
“師父怕是逗我的吧,今日的比武打擂者逾二百人,也不見什麼高手,就連先前見過的江湖俠客尚有許多不堪一擊……”南宮若雪耷拉著臉道。
“明日且再看看吧,若還是如此,那就回揚州算了!”葉風塵安慰道。
“也好……隻是,我有事要與莫殤談談,但願不是壞事才好!”南宮若雪又想起在俠客山莊竹苑聽到的事,歎了口氣。
此時的北方還是初春,夜微涼,寂靜,聽不到一聲蟲鳴。
南宮若雪坐在望月樓上獨酌,想起未及謀麵的祖父母、未能見上最後一麵的母親、睿智的父親、豪爽的葉家伯父、疼愛自己的風塵哥哥,代自己入宮的蝶兒姐姐……恍然覺得人生就如這武林大會,會有行行色色的人參與,你不知道自己能打贏多少人、不知道會被什麼人打敗,有著太多捉摸不透的東西。
“南宮若。”平淡毫無感情的聲音。
“莫殤你也來啦。”南宮若雪沒有回頭,因為這是莫殤獨有的清冷平淡的聲音。
“嗯。”莫殤並未多說,隻是坐在橫欄上,拿起手中的酒壇猛灌了一口。
“武林大會,你一定要參加吧?”南宮若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頓了良久才開口問道。
莫殤抬頭看看漆黑的夜色,聲音低沉得像是從遠方飄來,“五年前師父讓我孤身一人到北漠曆練,吃盡苦頭,為的就是今日。武林大會,我不但要參加,還要一舉拿下盟主之位。”
南宮若雪提著酒壺靠著柱子坐在另一邊的橫欄上,定定地盯著莫殤的眼睛看了半晌,才道:“是白莊主的安排。”
“是,也不是。”莫殤似乎不願多說,再次舉起酒壇。
“今日,我看到你師父和西方聽雨樓樓主西門嶽商談,是關於此次武林大會的安排。”抬起酒壺啜了一口,南宮若雪才緩緩道。
“聽雨樓?‘百金一命,無關武林’,這是其建立之初的遵旨,持續百餘年,至今無一次破例。”莫殤扔了空酒壇,轉身離開,明顯不信南宮若雪的話。
夕陽的餘暉灑在綠意清新的叢林中,兩匹馬沐浴著金光並肩在走南下的官道上。馬上的人皆是一身白衣,一個腰佩長劍,一個身上背著一個窄長的布包,相互交談著不急不忙地往南行去。
“還是沒能繼續看下去。”葉風塵看著前方的路,頗有些遺憾地道。
“罷啦,見識過也就是了,留些好的期待也是不錯!”南宮若雪笑嘻嘻的道。
“你這丫頭,想起一出是一出,先前是你要來,來了卻又不能好好地看完。”每次麵對南宮如雪的善變,葉風塵也隻有無奈地說上兩句。
“好啦好啦,回去好好的陪爹爹吧,誰知這武林大會竟如此無趣,都是師父害的……小心!”南宮若雪正撅嘴朱唇抱怨,卻聽得有東西帶著破風之聲從路邊的林中向自己二人射來,忙提醒葉風塵俯身躲避。
“不好!”葉風塵此時已經是看到射來的東西,隻是不想那竟是有人以內力操控著,隨著二人身形的變動變換方向。隻聽得“噌噌”兩聲,兩物各自紮在葉風塵、南宮若雪身上。
一陣風吹過,林子裏恢複了先前的平靜,仿若什麼都不曾發生。
“高人!暗器入衣而膚不破,輕功入林而鳥未驚……”南宮若雪看著紮入衣袖,卻為觸及肌膚的銀針驚歎。
“先看看這紙條上寫了什麼吧!”葉風塵說著取下紮在自己衣袖上的銀針,取下穿在針上的紙條看起來。
“泰山盛典,邪派血染,貴人北返,乾坤扭轉。”南宮若雪拿下紮在自己身上的紙條念完,而後笑著說:“這高人還真是好笑,開如此玩笑!”
“恐怕……不是玩笑!”葉風塵看了南宮若雪一眼,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她。
“劍譜歸於有緣人,正是讖語成真時。”南宮若雪看著紙條道:“你是說,這個說的是你之前提到的那本劍譜?”
“十有八九是了……”葉風塵頗為嚴肅地道。
“算了,沒準是無聊之人的玩笑,走吧。”南宮若雪揉了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