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這是什麼怪物啊?”一個手下小聲問道。
“我也不認識。”舒連長如實應道。
“它的臉怎麼這麼長,像驢臉,還五顏六色的?”另一個手下小聲說。
“別說話,注意它的眼睛。”舒連長小聲說。
有了舒連長的提醒,手電白熾熾的強光直直地照射在山魈的那一雙小眼睛上。
然而,這家夥對手電的強光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目眩和眼花繚亂的不適症狀,而是越過手電的強光,直直地盯著舒連長他們。
舒連長暗自心驚。
突然,一個士兵輕聲驚呼道:“連長,看,這家夥的瞳孔開始紅了。”
的確,山魈的瞳孔裏此時隱隱約約地泛起了紅光。
這家夥停止了對麵前這群人的步步逼近。
斷尾猴王和剛才的那群猴子此時都閃到了兩旁的黑暗中,但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家夥,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山魈。
在山魈周圍,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在慢慢地滋生。
這種氣場具有極強的壓迫感和攻擊性。舒連長和他的手下們完完全全感覺到了這種氣場的存在。
“大家當心這家夥的突然襲擊,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開槍。”舒連長又小聲提醒道。因為憑他的直覺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出,此時整個石窟裏的空氣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兒和令人窒息的殺戮氣息,一旦擦槍走火,整個空間頓時就會被引爆。
“那怎麼辦?”士兵小聲地問。
舒連長沒有回答士兵的話,而是從背後的腰間刷地拔出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匕首的鋒刃在黑暗中閃出一道寒光。
手下們立刻明白了舒連長的意圖,紛紛從腰間將匕首拔了出來。
一束束冷冷的鋒芒在黑暗中陰森森地透射了出來。
舒連長在如此嚴峻的關頭做出這樣的舉動無疑是正確的。他放棄了對手槍和卡賓槍的依賴,而是選擇了鋒利的匕首。正是匕首的鋒芒,令這群猴子和山魈感受到了強大的心理壓力。
猴子們對匕首透露出的鋒芒最為敏感,這些家夥在舒連長這夥人拔出匕首的一瞬間,紛紛朝著後麵退了幾步,眼神在黑暗中遊移不定起來,就連山魈逐漸泛起紅光的瞳孔裏,也露出了幾分遲疑……
一個士兵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變化,小聲對舒連長說道:“連長,他們好像忌諱我們手裏的匕首。”
舒連長的臉上扭曲般地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意,說:“你知道你手裏的這把匕首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嗎?這些家夥敏感得很,特別是對血腥味兒!”
“他們能夠聞到我們匕首上的血腥味?”手下不相信舒連長的話,以為舒連長是故意在說天方夜譚忽悠人。
“我覺得能!”舒連長肯定地說。
而猴子們和山魈的確是被舒連長他們手裏寒光閃爍的匕首給壓製住的。從他們身體內透露出的囂張氣焰在漸漸地萎縮熄滅。猴群裏開始出現了不安的騷動,山魈在手電光的籠罩下居然就地坐了下來。
這是一種轉機。
舒連長這時小聲吩咐道:“慢慢後撤,越慢越好,不要讓這些家夥感覺出我們是怕它們。”
籠罩住山魈的手電光漸次熄滅了,隻有舒連長他們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透射出束束寒光。他們在朝著石窟內的黑暗深處慢慢退卻。
猴子們和山魈停在原地,它們沒有進一步地逼近和冒犯。
此時的石窟內,黑暗成了唯一的主宰和唯一的庇護。
周圍出奇地安靜,隻有大飛水落下的聲響從石窟外沉悶地傳來。
舒連長他們在黑暗中似乎悄無聲息地蒸發掉了。但是,白曉楊和張幺爺他們都非常清楚,這夥人現在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就在他們周圍。隻是這些已經習慣了潛伏的家夥,此時用黑暗作為屏障,潛伏得更深更隱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