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渥布吉和石營長等三人就隱藏在那一叢巴茅後,一動不動。
“下一步怎麼辦?”日渥布吉壓著嗓子問。
“先看看再說。”石營長幾乎是耳語地說。
盜洞內的人手似乎還不少,從用籮篼運送沙土出來的頻率就能夠看得出。
崔警衛這時小聲說:“營長,我看還是擒賊先擒王。估計大部分人都是洞口那兩個家夥在當地雇用的農民。我們隻要把洞口的兩個家夥擺平就行了。”
石營長卻說:“恐怕沒那麼簡單。不要冒冒失失地行動,再觀察一陣子。我們堅決不打無把握的仗。”
三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躲在巴茅的後麵,靜靜地觀察著盜洞口的動靜。
這時,有一顆人頭從盜洞裏伸了出來,朝守在洞口的那兩個人說:“大老板,不能再朝裏麵挖了,越挖越垮得凶。已經看見石門了,上了鐵卡子的,鏽死了,怕是打不開。除了用炸藥,恐怕沒有別的辦法。”
守在洞口的其中一人說道:“千萬不能用炸藥。一炸的話,整個洞口就會垮掉,到時候又得重新挖洞進去,又得費好大工夫。沒想到這兒的泥巴會這麼鬆軟,就像稀飯一樣。”
另一個人一聲不吭地從提馬燈的小夥子手裏拿過馬燈,然後才說:“我先下去看看。”說著跳下了盜洞。
妖術
僅有的照明工具——馬燈被那人帶進了盜洞裏,外麵頓時陷入一片昏天黑地的寂靜中。但各種潛伏著的危險卻似乎在此時於各個神秘黑暗的角落中悄悄地探出了和這個世界發生交集的觸角。
年輕的崔警衛不由得朝四下裏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下。這種張望是毫無作用的,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一切事物都顯得朦朧模糊,隱約透露出一種黑色的誘惑……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洞裏麵魚貫而出地爬出來了十幾個人,這些人似乎都是被臨時雇用來的當地農民,手裏各自拿著鋤頭、鐵鍬、箢箕、籮筐之類的東西,而且都赤裸著上半截身子。看得出來,這些人在下麵幹活很是賣力,也許是因為幹得熱火朝天的原因,所以都脫掉了衣服在地底下揮汗如雨地挖掘地洞。
但是這些人出了地洞後,並沒有急著穿衣服,也沒有拍打身上沾上的新鮮泥土,而是就像經過了特殊訓練似的,規規矩矩地站成了一排,一動不動了。
躲在巴茅叢後麵的日渥布吉拉了一把石營長,小聲說道:“事情好像不大對勁。”
“什麼不大對勁?你看出什麼來了嗎?”石營長悄聲問。
“還不好說,隻是感覺。”日渥布吉說。
話音剛落,一盞馬燈從地洞裏伸了出來,緊接著又爬出了一個人,緊跟著那人爬出來的,居然還有一個頭發和胡須都有點花白的老頭。這個老頭身上穿的居然是一件陰陽道袍,花白的頭發綰成一個發髻,手裏拿著一把拂塵。
這老頭是一個道士。
日渥布吉輕輕地“咦”了一聲,眼睛緊緊地盯著最後出來的那個道士,一眨不眨了。
石營長小聲說:“怎麼會有道士?”
日渥布吉應道:“我就感覺出這其中一定有古怪,他們果然是用了不該用的妖人之術。”
“你說什麼?”石營長一驚,盯著日渥布吉。
日渥布吉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道士,說:“你沒有看見出來的那些人雖然一個個都沒有穿衣服,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沒有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