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靜園老和尚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
“香玉!”隱露說。
靜園老和尚有些不大相信地說道:“香玉怎麼會知道馮衝的下落?”
隱露說:“其實馮衝來找我下棋完全是打的一個好聽的幌子。他是瞄準香玉做的一手好菜了。他每次都是嘴饞的時候才到我這兒來的。來了敷衍了事地陪我下棋,等到香玉的飯菜端上桌了,這雜種帶著他的兩個警衛員胡吃海塞一頓,然後立馬拍屁股走人。”
靜園老和尚不由得笑道:“想不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還有這個愛好。”
“是個人他都有這個愛好。你當和尚的不也經常吃肉嗎?”
靜園老和尚見隱露當著後輩的麵說這樣的話,立刻說道:“你可別誣蔑我啊!我可是吃長素的。”
隱露並不給靜園老和尚麵子,說:“你騙鬼!吃長素的人會像你這麼紅光滿麵?”
靜園老和尚極不耐煩地說道:“你不信拉倒!”
隱露不依不饒地說:“我還真是不信了。如今這世道,啥都不信了,連鬼神都鎮不住人心的邪惡性子了,你們和尚還有什麼清規戒律可以守的?這世界還真是被你們搞得越來越擰巴了。”
靜園老和尚很不耐煩地說:“你怎麼越扯越遠了?這和我們今天的話有關係嗎?”
隱露大大咧咧地說:“老子是有些事情實在看不慣,順便發發牢騷。別以為我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崇山峻嶺裏就對外麵的音訊一無所知。你靜園不要想編點什麼彎彎繞的事情來忽悠我。我明白著呢!我隻不過是不想再卷入到你們那個亂七八糟的世界裏去罷了。你信不信,隻要我隱露一出山,我的那些門生故吏一樣買我的賬!”
見隱露開始有點海闊天空地吹牛了,靜園老和尚有些惱火地說:“是是是,你隱露的麵子大。行了吧!”
隱露端起茶碗美美地呷了一口,說:“那是!”
靜園老和尚又繼續說道:“你還是先給我透露一下香玉為什麼會知道馮衝的行蹤的,然後你再跟我吹牛吧!”
隱露回過了神似的說道:“我是不是說得有點跑題了?”
靜園老和尚譏諷地說:“你說得豈止是跑題,簡直跑得沒有邊了!”
隱露很不服氣地說:“跑題了我把話題再找回來不就得了,看你囉唆的,真是……”於是隱露又接著說,“馮衝每次來,頂多和我下上兩盤棋,隻要聽見香玉在廚房裏一弄出動靜,立馬就叫他的警衛員來和我對壘廝殺,他就跑去給香玉打下手去了。其實他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他不就是想在香玉那兒偷師學藝嗎?然後回去親自弄,免得嘴饞的時候老是天遠地遠地跑到我這兒來蹭吃蹭喝的怪麻煩。幸好我多了個心眼,提前和香玉打了招呼,每道飯菜都留了關鍵的一手,叫他永遠學藝不精。這樣他就不得不經常往我這兒跑了。你還別說,香玉在這件事上搞得我還挺滿意的。”
靜園老和尚依舊不得要領地問:“這和香玉知道他的行蹤有什麼關係呢?”
隱露說道:“他給香玉打下手,不就得和香玉說話嗎?女人家的好奇心重,總愛問東問西的。馮衝的好多事情我還是從香玉那兒無意中聽來的呢!”
正說著,香玉卻推開柴門一臉喜色地走進來了。
香玉朝隱露說道:“老家夥,又在靜園的麵前嚼我的什麼舌頭?”
隱露神情有些慌張地說:“沒有說你什麼,靜園是想問問你馮衝的事情。”
香玉看著靜園老和尚,說:“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人來了?”
靜園老和尚若無其事地笑道:“隻是對這個人比較好奇而已。”
隱露卻在一旁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跟你嫂子說吧!別遮遮掩掩的。”
香玉是個明白人,立刻說:“你這麼大老遠地來,我猜就知道你準是有事。怎麼樣?我沒有猜錯吧?”
靜園老和尚說:“嫂嫂猜得對。我的確是遇到難辦的事了。”
香玉說道:“既然你都說是難辦的事了,那這個事情一定就小不了了。你把這個老家夥帶出去幫你不就得了,還找什麼馮衝?”
靜園老和尚擺手笑道:“這件事我師兄出麵是無濟於事的,必須要馮衝出麵才可以化解。”
香玉疑惑不解地說道:“馮衝可是一個赳赳武夫,他能夠幫你化解什麼事啊?”
靜園老和尚說:“此事說來話長,也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嫂嫂隻需要告訴我馮衝的行蹤就行了,我好去找他。”
香玉說:“哦,我明白了。你這是想讓馮衝調出他的神秘部隊去幫你解圍?你這是要打仗啊,靜園?”
香玉突然大驚小怪地睜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靜園老和尚。